鐘會暗暗發笑,他來冀州之前,就曾聽人說過呂昭這個人喜歡戴高帽子,吹捧他幾句就能讓他俯首貼耳,為自己所用。
現在冀州的局勢危急,正是用人之際,鐘會可不希望爭權奪利把冀州的局面搞得一團糟,所以適當的保持低姿態有助于緩和他與呂昭之間有些緊張的關系。
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在前往冀州之前,司馬師就曾叮囑過他,要他和呂昭保持好關系,齊心協力守住冀州。
鐘會清楚,自己的到來必然會影響到呂昭在冀州的地位,原本他是冀州的一把手,但現在職務雖然沒有變,但朝廷派遣一個更大官空降到了他頭上,呂昭的心情自然是不爽的。
在呂昭看來,朝廷完全沒有設置河北都督的必要,就算要設這個官職,自己理應也是第一人選才是,沒理由派一個完全沒有打仗經驗的人來擔任這個職務。
所以鐘會很聰明地選擇了以示弱的方式向呂昭示好,借此而贏得呂昭的信任,這樣他的冀州的許多舉動和安排也就少了一些掣肘,辦起事來也就方便的多。
至于將冀州北部的防御全部交給呂昭負責一事,并不代表鐘會將手中的權力心甘情愿地讓出去,而是他一個迫不得已的辦法,因為冀州南北相距比較遠,數百里的路程,一旦打起仗來,指揮確實是一個大問題,鐘會不可能坐鎮鄴城就能將北部防線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所以北線的防御必然另行安排人來指揮,而冀州境內,最合適的人選也莫過于呂昭了。
呂昭在冀州任職多年,對冀州的地理狀況是十分了解的,而且他作戰經驗極為豐富,完全可以勝任此職。
將北線的防御交給呂昭,呂昭滿意的同時,鐘會也可以抽出手來,去布署鄴城的防御圈,冀州地域廣闊,鐘會如果一直呆在鄴城的話,對北線則是鞭長莫及。
與其無法轄制,倒還不如將北線的防務全部交給呂昭來處理,這樣鐘會可以專心致志地搞好鄴城的防務。
不過呂昭所執行的也是具體的事務而已,戰略層面上的事,還是由鐘會說了算,而且還需要上報給司馬師來批準,呂昭完全沒有更改的權力。
除了南北一帶一圈的防御重心之外,鐘會還重點安排了重兵去把守太行山的各條陘道,固然幽州的并州軍是防范的重點,但來自并州方面的威脅也不容小視,如果冀州軍集重兵與南下的并州進行決戰的時候,被西面殺出來的并州軍在背后捅上一刀,那形勢可不大妙啊。
所以鐘會特意地派兵加強了井陘關、滏口陘、白陘這些太行陘道的防守,嚴密封鎖并州軍東進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