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川的回嗆沒能說出口,因為就在劉老頭話音落地的同時,一股劇痛直扎大腦,海量的陌生記憶翻滾著呼嘯而來
“和平盛世父母健在同性可婚娛樂圈黑紅小糊豆演戲爆紅”
“以及穿越”
秦一川忍著劇痛睜眼,重新跟對面的糟老頭子對上視線。
劉旗文,劉老,劉導,他家里長輩的社交好友,屬于小時候抱過他父母和他本人的和藹長輩
秦一川“”
秦一川看著眼前被自己氣到暴跳如雷的老頭子,心底微妙地生出了一絲歉意
要不把在場的人通通揍一頓揍到他們識趣地集體失憶秦一川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個道歉法子是這個。
但是很快,秦一川便意識到不行,這里已經不是他原來那個以武為尊、沒有法紀的末世世界了。
秦一川嘴里含糊地應了劉導兩聲,循著腦內新增的混亂記憶,對著人群邊緣的圓臉助理阿達招了招手,指使道“劇本。”
阿達驚訝一秒,而后便飛速小跑上前,手忙腳亂地遞過嶄新如初的劇本,又沖秦一川指了指正在拍攝的位置。
以防他秦哥閉了個眼,再次搞混當下的拍攝進度。
秦一川掃了一眼,便把劇本重新塞回給小助理。
阿達看著秦一川全程不超過三秒的量子速讀法,一時有些欲言又止。
他還以為他秦哥真的開竅了,要好好背過臺詞認真演戲呢。但是他就看了三秒,才三秒三秒連不少大學生都只能把馬冬梅給記成馬上沒
阿達欲哭無淚,他哥這哪里是在記臺詞啊,明明是在裝模作樣給劉導找臺階下,還是暴雨天用黃泥糊成的豆腐臺階
阿達戰戰兢兢地又退回了人群,默默忍受著周遭劇組成員投來的鄙夷目光。
劉導圍觀全程,從鼻腔中“哼”出一聲,就氣沖沖地一屁股坐回導演椅上,絕望且煩躁地朝一邊的場記揮了揮手。
湊合拍吧,還能咋的
實在不行回頭把他的鏡頭全給剪了
場記抹了把汗,再次打板。
“凌云渡三十八場一鏡十六次action”
在場人的視線再度匯集到了秦一川的身上,羨慕的,鄙夷的,等著看笑話的,嫉妒的,各式各樣。
秦一川渾不在意。
導演監視器中,劉旗文看了眼緩緩推進放大的鏡頭。
青年一身白袍站在綠幕前方,面如冠玉,鼻峰挺拔,如墨長眉斜斜飛入鬢角,睫毛輕顫間,純黑眼眸緩緩聚焦。
多好看的花瓶啊劉導一拍大腿。
鏡頭適時停住,很懂地進行懟臉拍攝。
花瓶本秦琢磨著一眼掃過的前后劇情,糯糯開口,“師尊,您來啦。您可是讓徒兒好等一場,外邊那些老不死的都要砸上門來了,您再閉關不出,徒兒可就要神魂俱滅啦”
可惜是個好吃懶做成日做夢連臺詞都背不下來的笨蛋花瓶劉導沒再繼續關注屏幕,聽笨蛋念123有什么好看的,平白壞了心情。
劉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越想越唏噓,琢磨著要不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后期給留幾個不說話的鏡頭也算對資方有所交代。
這段臺詞很長,雜七雜八的,在秦一川看來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廢話。主要是這小徒弟那種撒嬌賣癡的情態讓秦大佬很是不適。
老子八歲就能去外城剝變異野獸的皮毛回城賣掉換取生活物資了,秦一川暗暗心想,嘴上的臺詞卻念得愈發嬌憨。
哎,隨便玩玩。
“師尊,快給徒兒出氣揍哭那些老不羞的”
廢物秦大佬邊念臺詞邊心內點評,揍個人還要回家喊家長,真是廢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