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樓后退幾步,然后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聽見巷口走過一串腳步聲。
“今晚的酒還不錯,還是你大氣,說請就請”
“那是,老子難得發了筆橫財,當然不能忘了兄弟幾個哎等等,那是老板嗎”
巷口的幾個男人朝任西樓看過來。
任西樓下意識低頭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沾到血跡,余光瞥見身后的血液和尸體都好運地隱藏在黑暗的角落。
他平時不會這么隨便地在自己酒吧附近動手,但這次行動部突然來了通知。
據說是本該負責滅口任務目標的審判官粗心大意,不慎放走了這條漏網之魚。
而目標逃走的方向恰好在任西樓周圍,他只好順路來一趟替同事收個尾。
任西樓認出巷口那幾個路人是他酒吧的熟客。
“倒霉呀”
他心想,臉上卻自然地揚起客人們熟悉的笑容。
“好巧啊幾位,這是準備回家了”
任西樓上前幾步,從昏暗的陰影里走到光影交錯處,路燈昏黃的光暈在他身上劃過一道朦朧弧線,影子拉得很長。
熟客們怔怔地望著站在光影之間的酒吧老板。
年輕老板有一副世間罕見的好皮相,眉眼天生含情,眼睫如鴉羽而眸色似點翠,上挑的眼尾讓這雙漂亮多情的眼睛像勾魂的狐貍,平白多了點蠱惑的意味,仿佛天然藏著鉤子。
在客人們過往的印象中或者說,對于下城區酒吧一條街附近居住的beta們來說,他們從未在現實中見到過這樣漂亮的人,想來,即使是上城區嬌養在圣愛倫堡的oga閣下們也不過如此。
仔細想想,下城區這樣骯臟陰暗的泥沼,居然也能生出一抹月光,這叫人如何不去妄想摘下月亮呢
熟客們訥訥地相互看了幾眼,咳嗽幾聲,道“對沒想到還能遇到老板,老板都好多天沒來酒吧了,兄弟們可想你了。”
任西樓瞇眼笑笑“今天有工作要處理,剛好過來看看。”
說著他歪歪頭“我就先不打擾幾位了,以后有機會一起喝酒哦。”
熟客們咽了咽口水,磕絆道“必,必須的。”
奇怪,怎么感覺今天的老板更好看了。
有種讓他們心跳加速,腎上腺素極速分泌,血液上涌的好看。
尤其是藏在陰影里的那一只綠眼睛,笑吟吟地望過來,危險的蠱惑感襲上心頭。
“應該沒發現不對勁吧”
任西樓心想,面上笑瞇瞇地看著幾個客人腳步發飄地離開。
等望不見人影后,便低頭在終端上給同事發消息,聯系人來收拾尸體。
等回到酒吧二樓,任西樓脫下風衣。
雖然他動作足夠快,但衣服上還是不可避免濺到了幾點血液,沾染在白襯衫上頗為明顯。
青年把風衣掛在臂彎,同時抽出小臂綁帶上的短刀,再度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了幾遍。
他左耳耳垂戴著一顆綠松石耳釘,在燈光下透出霧氣般的蒼翠,而這其實是審判庭行動部的微型聯絡器。
“翡翠,新任務的資料已經發送到您的終端了,這次時間比較緊,可能沒有休息時間了。”
順著耳骨傳導的聲音溫柔而沉著,語氣有些歉疚擔憂。
“沒關系,剛剛收尾的任務目標挺好對付,我沒費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