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劉哥的男人懵了懵,然后愣愣地點頭“呃好好。”
青年彎起眼睛“那我先撤啦,大家吃得開心。”
一群人望著青年雙手插兜的悠閑背影,沉默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始嘀嘀咕咕。
“他怎么知道你喜歡吃水果的”
“可能是下午,他剛來酒店的時候,在走廊里碰到了,當時我在吃一盒水果拼盤。”
“艸這么細心的,該不會他特意關注你吧。”
“你小子語氣別這么酸啊”
“別的不說這beta笑得還挺甜。”
“腿怪長的。”
任西樓吃過晚飯,準備去一趟餐廳的洗手間。
聯邦人類性別分化為六種,洗手間自然也有六種類別。
他洗完手,經過掛著「男aha」標志的洗手間門口時,突然聞到一絲淡淡的海鹽清水的味道。
這種氣味太難察覺,乍一聞到只會覺得附近空氣清新,仿佛身處海岸,但偏偏任西樓感官敏銳,對于信息素格外敏感。
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洗手間里有個aha進入易感期了。
原本清新干凈的海鹽氣息隱藏著不易察覺的躁郁,任西樓望著洗手間緊閉的木門,很輕地嘆了口氣。
“誰叫我樂于助人呢”
他低低自語“不過我可沒有抑制劑,嗯進去問問情況吧”
易感期aha的信息素泄露如果不及時控制,極有可能會誘發其他aha的易感期提前,也幸虧這家酒店沒有oga,不然問題更大。
任西樓左右張望,都沒找到路過的aha,無奈之下,只能先給終端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發了個消息,然后抬手握住門把手。
下壓。
“你好”
任西樓小心地探頭,目光一下就鎖定了雙手撐著洗手臺的男人,對方低著頭,手緊緊扣住洗手臺邊緣,手背崩起凸出的青筋。
男人似乎在努力抵抗和忍受易感期帶來的欲望,克制內心狂躁的攻擊和毀滅欲,即使任西樓走進來,他也沒有抬頭。
“我已經發消息給朋友,讓他們幫忙送抑制劑過來,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沒事了。”
任西樓注意到男人發梢都被汗濕了,頸側的皮膚細微抽搐著,渾身肌肉繃緊。
這就是aha啊。
如果不是三年前抑制劑的出現,每個aha都要在分化后無止境地忍受這樣的痛苦,只有標記oga,與oga的信息素交融才可以得到安撫。
所以aha才會如此渴望oga。
任西樓想到那位抑制劑發明者被譽為“oga的救世主”,但對于aha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也就只有部分偏激的aha認為,oga有抑制劑后會不再需要他們,于是開始仇視抑制劑,仇視抑制劑的發明者吧。
真是愚蠢又可憐。
“過來。”
低低的,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沙啞聲音響起。
是命令的口吻,聲音卻微弱得好似幼貓的嗚咽。
細微得瞬息便彌散在空氣里濃郁的信息素中,所幸洗手間足夠寂靜,只有他們二人。
任西樓捕捉到這聲請求,他垂眸,走近一步,左手也撐在洗手臺上。
青年姿勢微微傾斜,安靜地等待男人的話,一雙綠眼睛靜得像是幽深雨林里無風無波的潭水。
然而,在他靠近的下一刻,原本弓著腰、雙手撐在臺上的男人豁然直起身,抬手朝任西樓脖頸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