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人單腳踩在馬桶蓋上,一人被壓制著半坐在水箱上。
被壓制的人低著頭,還是那副無辜無害沒有思想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方才突然攻擊的兇戾。
任西樓并不清楚商頌平時是怎樣的人,但易感期之下的他簡直像被抽空理智的獸類,橫沖直撞地想要發泄渾身躁動的欲望。
審判庭是象征絕對公正的中立組織,只招收beta,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任西樓其實很少有機會接觸aha。
比較常有的就是緝捕和處決aha犯人。
“希望哥你清醒之后不要羞憤欲死來找我麻煩就好”
任西樓低聲喃喃“那我可要冤枉死了。”
“叩叩。”
洗手間門口響起敲門聲。
任西樓頓時支棱起來,仿佛不存在的狐貍尾巴都豎起來了。
“是劉哥嗎拜托拜托抑制劑遞給我就好”
他揚聲說話時便凸顯出清亮的聲線,又帶著不知道哪里的口音,有種天然的親昵感。
此時拖長腔調,又語速略急促,活像一只毛茸茸狐貍顛顛地跳過來討食般地咪咪叫。
任西樓空出一只手,伸出隔間揮了揮。
半晌,一只抑制劑被遞到他手上。
他看了看包裝,確定是還沒拆封過的新抑制劑,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利索地拆封懟到商頌頸側,注射。
淺藍色的液體被針頭打進腺體旁邊的血管里。
任西樓感覺到商頌的呼吸逐漸平緩,他觀察著,問“你好哥清醒了嗎”
商頌剛恢復意識就聽到陌生聲音的三連問,他腦子轉得一向快,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姿勢變化,以及嘴唇上的觸感,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心臟還殘留著易感期的影響,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商頌勉強平復著呼吸,感覺到四肢麻痹無力,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而且他現在也動不了,被完完全全地控制住了。
他眼前視線還是模糊的光線交雜,暫時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只能從聲音判斷對方年紀不大。
這樣被全然掌控的感覺叫他極為不適,且遠遠跨越正常社交距離的親密更是讓他感到冒犯。
商頌蹙眉,想要出聲示意對方松手,忽然察覺到身體的異常,下腹的灼熱難耐,不合時宜的興奮讓他感到陌生又無法理解。
他不是已經注射了抑制劑嗎
怎么
任西樓感覺到手下突然有一股掙扎的力度,他下意識再度用力把商頌按在墻上。
原本空出的手重新扣在男人腰側,腿也往前擠了擠,一瞬間控制住商頌所有的發力點。
“怎么了,抑制劑還沒發作嗎”
奇怪,他怎么記得「曙光」的宣傳詞就是“即刻生效”來著
半晌都沒有回復,過去好一會,任西樓聽到商頌有氣無力的冷淡聲音。
“可以松手了。”
因為被青年按著嘴唇,說話有些含糊。
任西樓略帶審視地觀察眼前狀似脫力的男人,后者眼神已經和方才截然不同,渙散的瞳孔聚攏后像是兩顆玻璃珠,隔著鏡片,有種無機質的非人感。
沒什么情緒,也沒什么溫度。
任西樓注意到男人不自覺蹙眉,臉頰肌肉微微抽動著,像是在忍耐什么。
清醒后的商頌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清高自持的印象,即使此時狀態狼狽,也無法讓人升起輕視的心思。
這些觀察只是一瞬間的事。
下一刻,任西樓松開手,后退一步,明顯松了口氣“哥你感覺怎么樣,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