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一聲沉甸甸的悶響,像是什么裝著重物的背包被放到了地上。
任西樓面露不解。
嗯總不會是小偷吧這不能吧
他無聲地將手背到身后,微微收攏手指,然后腕骨一振,一把亮著銀光的小巧刀片頓時出現他指間,但臉上還是輕松的笑。
任西樓平時慣用的短刀被他剛才同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放在了床上,掩蓋在衣服下。
但問題不大,他身上多的是足以殺人的小玩意姑且算是職業病吧。
臥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然后又響起拉鏈拉開的滋啦聲,大概是在從背包里往外拿東西。
任西樓隱約覺得古怪,他還沒細想,就聽到一串均勻而沉穩的腳步聲靠近。
然后衛生間門外,墻上的頂燈開關被摁下。
衛生間內燈光乍明。
任西樓微微瞇眼,夾著刀片的手指稍緊。
下一刻,門把手從門外被按下。
“咔噠。”
任西樓本能地手持刀片朝來者脖頸割去,他調整了力道,能夠保證在不傷人的前提下控制住對方。
但當他抬眸,目光落到對方臉上時。
電光火石間,他手指先一步使力,一瞬間,指間夾著的刀片便無影無蹤。
然后他順勢空著手揮向男人的脖頸,下一刻便被后者抬手捏住手腕。
“”
任西樓對上一雙深黑的眼睛,微微睜大眼睛“你是軍團長”
青年的“驚訝”表現得實在差勁,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演。
畢竟這一剎那的反轉,任西樓只來得及朝暗處擲出指間的刀片,同時調整好面部表情,至于演戲這太難了。
但藺時序沒看出來。
他感覺到進門時眼前晃過一道銀光,也聽到角落里響起一聲極輕的脆響,但他還沒來得及低頭查看,便率先本能地格擋青年迎面而來的攻擊。
掌心捏著的手腕骨有些過于細了,這個部位很難練出什么肌肉,骨骼感倒是很明顯。
且溫度冰涼,像是在握著一塊浸泡在泉水中的冷玉。
他們此時距離相當近,藺時序注意到任西樓黑發半濕地垂在肩上,若有若無的淡淡的植物清香勾著發梢繚繞,像是洗發水的味道。
男人沉默良久,聲音沉沉“抱歉,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情有可原,因為任西樓沒有開燈,當然,大中午的也沒必要開燈。
任西樓眨了眨眼,笑道“沒關系。”
“不過”青年歪頭,“軍團長可以松手了哦。”
“”
藺時序猝然松開手,高大的身體本能地后撤了一步,然后砰地一聲,后腦勺撞在門框一側。
看著就很疼的樣子。
但男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垂眸看著任西樓,再次道“抱歉。”
任西樓放下手,摸了摸鼻子“真的沒關系,軍團長又不是故意的不過,為什么會從陽臺進來啊”
他有些困惑的樣子,眼睛一直盯著藺時序“我還在想,圣愛倫堡居然也會有小偷咳,果然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