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冷的,眉頭微蹙著,似乎是理智清醒的模樣。
因為急促的呼吸,他嘴唇張開些許,可以看見濕紅的舌頭和牙齒,而順著眼角和臉頰滑落到下巴的汗珠晶瑩,粗粗一看,簡直像哭了一般。
戴著眼鏡的清貴斯文研究員,臉頰和脖頸白中透紅,喉結滾動,面無表情地喘息和流淚,實在
若不是在會議廳時,審判官們發現校園內還潛藏著數不清的敵人,為了商頌不被發現,當即開槍擊毀了攝像頭。
此時商頌這副模樣,要是被直播出去,一定會被無數人瘋狂截屏放到顏色小網站上做封面。
商頌頭腦混沌,只有一點警醒的意識告訴他別再往上走。
他眼前是匯聚又炸開的光團,像火焰像群星,肆無忌憚地吞噬殘存的理智。
他從來沒這樣接觸過oga的信息素,這種心理與生理的體內沖突,讓他難以抑制地對oga生出應激般的厭惡。
商頌清高、傲慢、自我,其旺盛的掌控欲深入生活的每個細節。
這樣超出他掌控的身體沖動促使他厭棄的情緒如野火般燃燒蔓延,可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
身體像被另一個靈魂操控,機械地轉身,拖拽著他還在涌血的大腿,一步步踩著滴落的血珠,走上通往三樓的樓梯。
“噠,噠,噠。”
整棟實驗樓寂靜得像墳墓,只有鞋底踩在瓷磚上的響聲均勻朝上。
在這樣的關頭,商頌唯一能支配身體做出的動作,只是再度攥緊扎在大腿上的刀片。
刀片露出的另一端割破了他的掌心,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反而握得更緊。
任,西,樓。
他腦海中驀然迸發出這三個字,像一柄刀,斬斷無意義的亂麻般的思緒,蠻橫地占據了整個大腦。
或許是因為刀片是任西樓離開前放進他手里的。
也或許是前幾分鐘,任西樓為了對付攔路的beta,背對著他,語氣輕松又不容拒絕地叫他先走。
又或許是再往前推十幾分鐘,任西樓在會議室里震驚所有人的碾壓性瞬殺。
或者原因更簡單是因為此時此刻灼燙混亂的感受,令商頌不由自主聯想到前天在洗手間的意外。
當時他同樣意識潰散,但身體記住了被人壓制、束縛、注射的感受。
那時候任西樓的動作同樣強硬而不容反抗,為什么他沒有覺得惡心和厭棄,反倒平靜地接受了這樣的冒犯
“呼”
商頌踩在抵達三層的最后一級樓梯上。
眼看著他轉身就要繼續往四樓走,樓梯間旁邊的實驗室半敞開的門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拽住商頌手臂,將男人直接拉扯進去。
“碰”
門猛地關上。
“砰”
男人身軀被狠砸在實驗室門上,使得這張門又狠狠震動一下。
“哐啷”
無框眼鏡被這一剎那的動作甩飛出去,重重墜落在地。
商頌雙目無神地被壓在門板上,他肩膀也被死死握住,對方的手指極其用力,毋庸置疑地越過布料在高等aha堅韌的皮膚上留下青紫淤痕。
他額前的碎發半濕地垂著,勉強而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在一片模糊的霧氣和光團中,他目光從下往上。
看到一截脖頸、喉結、下巴、淡粉的嘴唇、挺翹的鼻尖、頰上的小痣
和一雙眼尾上挑、眼睫翩然的眼睛。
瞳孔翠綠如新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