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懷疑沒有試探沒有追問,是純然的好奇和感嘆,臉上的、眼睛里、唇角的笑意和往常并沒有什么區別。
陳最低著頭,他太瘦了,只是這樣的動作,后頸都會凸起一節骨頭,又白得過分,像雪地里將要破土而出的幼苗。
圍裙的系帶勒出一截極窄細的腰,看上去兩只手可以輕松握住。
他今年其實已經二十一歲,但或許是三年前二次分化為oga的意外,讓他的外表好似凝固在十八歲少年的模樣。
陳最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回到沸水中起伏的面條和咕嘟咕嘟冒的白沫。
蒸騰又飄散的熱氣如氤氳的霧。
廚房里安靜下來。
直播間觀眾看著鏡頭中,身高相仿的兩人站得極近,一個拿著筷子專心攪動鍋里的面,另一個默默看著。
畢竟一只煮面用的小鍋前的位置就這么一塊地。
任西樓走進廚房時就直接靠過來幫忙了,這個beta自來熟又不在意親近距離的性子,看了一天半直播的觀眾多多少少都察覺出來了。
但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陳最閣下都不躲開的嗎
這位閣下給人的感覺就和任西樓截然相反,應當是不樂意和人接近的性格才對吧,瞧瞧這兩天他和幾位嘉賓的相處就知道了。
廚房料理臺的另一邊墻上有一扇小窗,窗戶玻璃閉合著,但窗外不遠處就是沙灘,和煦的陽光照進來。
從側面照在均穿著純黑圍裙的兩人身上,拉長的影子又落在另一面墻上,兩個影子交疊在一起。
面很快就煮熟了,任西樓握著筷子往外夾到瓷碗里,手肘不小心撞到陳最肩膀。
后者頓了一下,然后后退了一步,垂著的雪白睫毛顫了顫。
其實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但觀眾看著鏡頭中表情安靜的白發少年,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抱歉抱歉。”
因為弄丟了發繩,而黑發散開披在肩上的青年轉頭看過來。
他轉頭時,臉的角度背著光,只一雙笑眼格外明亮。
陳最沒有抬頭看他,睫毛卻再度輕扇了兩下,淡色嘴唇繃直了點。
“沒事。”
他發色睫色皆雪白無暇,膚色也是白如透明的模樣,只有一雙眼睛鮮紅如寶石。
這種配色像還沒出過籠的幼兔一般,且仔細看他的五官,會發現他長相的精致程度甚至不比伯爾德遜色。
如果不是陳最身高和aha也沒
什么區別,而氣質又悶而內斂,或許他也是在aha中人氣極高的oga閣下。
陳最感覺到身邊青年到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便無聲地松了口氣。
他的皮膚不僅蒼白,而且不易受外界影響,即使是大熱天蒸桑拿也不會輕易變紅。
所以沒有人知道,此時表情和舉止皆淡然平常的陳最,衣服底下的皮膚悶熱難耐,情欲像滲透了水的毛巾,輕輕一按都要勃發而出。
但凡意志力稍弱一些的oga,就要當著直播鏡頭的面迷迷糊糊地扯開扣子,苦悶又難過地呻吟起來。
任西樓若有所覺地再度看過來,眨了眨眼睛“陳最你不舒服嗎,要不要上樓休息一下,面做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陳最抬手捂著嘴,悶悶咳了兩聲,音色沙啞“不用。”
他咳嗽時胸口起伏有些劇烈,像是本該動靜極大的,卻被少年強行按捺下去。
多余的強烈震感全在少年身體里消化干凈。
任西樓注意到陳最身體顫了兩下,純白卷毛跟著彈動,像兔子抖動的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