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早晨七點,aha無聲睜開眼,黑眸里看不出一點睡意,清醒而沉穩。
藺時序從床上坐起,像無數個在軍營度過的早上,掀開被子,側身下床,十秒疊好豆腐塊、鋪整床單、放好枕頭。
然后轉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后撤時腳踝隱約碰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
藺時序下意識低頭,看到亂七八糟堆在地上的一團被子。
“”
他呼吸停了停,下顎微緊。
然后慢慢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棉被。
隔著一段距離,他仍舊能聞到棉被上淺淡的植物清香,類似某品牌洗發水的味道,干凈而熟悉。
aha直起身,兩手各拎著被子兩角,舒展開,隨后轉身面向隔壁床。
軍團長的眼神、表情以及動作都正直嚴謹得像在出席聯邦總會,但凡將睡衣一換都可以立刻上臺發言。
但他目光移動得很慢,克制而內斂地將所有情緒藏進深黑的瞳中。
侵略欲和占有欲是aha們與生俱來的烙印在基因里的本能,可這種本能,似乎在藺時序身上失效了。
高大的aha像漆黑的兇獸靜靜矗立,卻收攏了所有的利齒和爪牙,仿佛連堅硬的皮毛都變得柔軟無害,無論做什么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無聲走近隔壁的床,一絲不茍地,緩緩彎腰將手中展平的被子覆蓋到床上的beta身上,而后者睡姿頗為肆意,像只張牙舞爪的狐貍崽子。
當藺時序抬手碾平靠近床頭的被角時,從這一角驟然伸出一只雪白而骨感的手,瞬息間抓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冰涼,剎那間能夠激起人一身的細小疙瘩,半身顫栗。
“藺長官,起這么早”
青年惺忪的猶帶睡意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尾音的感慨有些含糊地拖長,聽到耳朵里軟綿綿的。
任西樓在安全的環境里一向放松,等他慢悠悠緩過早起的困倦,視覺清晰起來,便看到藺時序一動不動的姿勢。
他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這個距離相當近,任西樓可以看到藺時序臉上皮膚的肌理質感光滑緊致,甚至看不出一點毛孔,像融化的巧克力,表面流淌著蜜與奶似的。
但兩頰肌肉隱有收緊,像是緊咬了后牙,繃著表情在忍耐什么。
說起來,藺長官今年快二十七了吧凍齡嗎
早起的思緒總是活躍不受控的。
他莫名想到下城區某些做肉體服務的beta,每周往美容機構跑得勤快,來酒吧時還對任西樓飛吻放言“要是和老板睡一晚人家可以倒貼哦”、“老板要來支持一下咱家生意啵,第一次可以免單喲”
當然,這些beta只要一開口,就會被吧臺旁邊的其他人懟回去。
“照照鏡子吧哥
們,你賺其他人錢就算了,居然盯上老板”、“fuck,滾一邊排隊去,老娘在老板剛開店的時候就預定了”、“你最好是在開玩笑,不然等著出門被人捅刀子吧”
然后beta們就會眨巴著可憐的眸子,望著吧臺后笑瞇瞇的任西樓軟言軟語“一群野蠻人,難道不知道多睡覺皮膚會變好嗎哼老板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他們的皮膚也完全比不上長官這樣好哎,要這樣比的話,藺長官的長相和身材都能碾壓的。
果然啊,他最開始就沒看錯,長官要是去下城區酒吧,絕對是頂頂的頭牌
想著想著他嘴角便不自覺上揚,帶了些瀟灑又懶散的笑,一雙綠眼睛盯著藺時序的臉看,幾秒后,他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股拉扯的力道。
任西樓本能地攥緊了些,沒讓對方拉動分毫。
下一秒后知后覺,哎,好像他還握著藺時序的手腕。
咳咳。
任西樓若無其事地松開手,面上還瞇著眼笑“長官今天還用晨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