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樓甩了幾下皮鞭。
他內勁控制得很好,又有資深的使用各類武器的技巧。
這條長約一米八的長蛇鞭在他手上,和信手拈來的小玩具也沒什么區別。
伯爾德站得離他僅僅兩步遠,也沒感受到鞭子帶來的一點風吹,那勁道全收斂在皮鞭里了。
鞭尾的流蘇如同半空炸開的黑色閃電,又似狗骨頭般勾得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著轉。
流蘇垂下,如同鐘擺般來回晃蕩。
觀眾瞧著瞧著,思緒都開始糊里糊涂,恍恍惚惚的像被催眠了似得。
“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這里嗎”
任西樓右手持握柄,左手沿著鞭身橫拉出半米距離,手指從鞭子中段纏繞兩圈,避免它拖到地上。
他在下城區酒吧生活那么些年,倒也不會不懂這玩意兒的某種含義。
但方才揮的那幾下足夠他判斷這皮鞭不過是個樣子貨,作為裝點穿搭的飾品算是優秀,可要用在鞭笞、審訊等等方面,都不夠他使多少下就會有裂痕了。
可想而知,這長蛇鞭出現在希貝爾餐廳,僅僅是作為裝飾道具罷了。
還是挺有意思的。
任西樓不再關注這小東西,但他自己沒意識到,當他手里拿著什么物品時,手指間的小動作是一點停不下來。
長鞭簌簌地在他食指和中指間滑動,乍一望上去,像黑白兩條細蛇纏繞交尾。
而拇指則懶洋洋地摩挲鞭身,漫不經心的,卻撓得人心底發癢。
伯爾德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他臉紅著紅著都習慣了,降溫不了一點。
他聲音似游魂般輕飄飄“嗯放這里沒關系”
完了,栽了
已經做得很好了,換做我面對這樣的c6,直接腿軟原地滑跪抹淚
路過被扣,好無助嗚嗚嗚嗚嗚
好好好,我已經準備好要出發去希貝爾了,我要偶遇西樓
真是的剛剛衣帽間里那些oga里面還有我熟人呢他們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啊
希貝爾餐廳的女仆裝體驗一條龍服務在圣愛倫堡相當火熱,而任西樓今天穿的這一身簡直是在oga們心尖尖上跳舞。
其實這一套在圈子里相當有名,設計師是oga保護協會的高層,從衣裙到首飾,整套搭配被叫做“禁區黑桃”。
只可惜很少有oga能夠穿出如此強烈的侵略性,灼眼如禁區中盛放的黑色玫瑰,花瓣邊緣都帶著烈火灼燒的藍焰焦痕,叫人卻只可遙望而不可及。
任西樓的個人直播間里有不少潛水的oga,因為前些天星網上的熱搜而對他抱有些許偏見。
但這些偏見,逐漸在多重意外的發生下削減又削減。
這些oga大多出身貴族且信息素優質,內心的驕矜讓他們放不下身段去追逐一個下城
區出身的beta。
而此時望著直播間鏡頭在那個黑發綠眼的beta身上流轉來去。
他們勉強按捺住心里癢癢的波動,手懸在終端投影的鍵盤上方,游移不定,要落不落。
任西樓隨手關上身后換衣間的門,低眸和伯爾德對視,彎著眼睛“那現在是要去衣帽間嗎”
伯爾德幾乎是屏息回答“去吧。”
少年匆匆轉身,都不敢和人直視了,悶聲“我讓海拉聯系了這里的經理,給我們專門空出了一個衣帽間,那樣人少些,不會打擾到。”
任西樓不急不慢地跟在少年身后,兩人的身高差使得即使伯爾德在前頭疾步走,任西樓也能悠哉悠哉,還有閑心把玩手里的長鞭。
兩人從二樓長廊經過,路上雖不見旁人,但左手邊就是圍繞整個二樓的大理石護欄,無論是上面的人俯瞰一樓大廳,還是樓下來來往往的客人抬頭望去,都能將彼此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