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月來,朝中可有大事發生?”
手中把玩著柔夷,顧鳳青輕聲說道。
“回大人,朝中倒是沒有什么大事,皇帝這三月來也沒有什么異常,不過京中百官卻起了紛爭。”胡桓連忙說道。
“哦?”
顧鳳青輕咦一聲。
光聽聲音,蘊含著感興趣。
但看其人,卻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看著手中的柔夷。
就恍若這朝中上下文武百官的紛爭,都不如眼前的一雙白嫩手掌。
“陸元青身死,內閣輔政大臣之位空懸,文武百官都在為此爭論!”胡桓說道。
“呵呵~”
顧鳳青笑了。
“相位空懸,各方勢力自然爭奪,三月未曾決斷也是正常。”
“不過……這三月來,應該有求到我們錦衣衛門上的吧?”
“這是自然!”胡桓說道。
說到這個話題,胡桓臉上甚至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怕大人笑話,這三月以來,朝中百官不知有多少人求到了卑職這里,卑職在順天府的府宅,幾乎都快被踏破門檻了!每日收到的禮,都堆滿了庫房,甚至院子都堆積如山!”
“后來卑職煩不勝煩,便幫助他們占據了一些位子,也算是為我們錦衣衛在朝中培育了一些黨羽……卑職擅自做主,還請達人責罰!”
此言一出,顧鳳青不由搖了搖頭。
胡桓被他委任管理整個錦衣衛,在外界看來,胡桓便是整個錦衣衛除顧鳳青以下,最有權勢的人,所以每日來找他的人,自然的數不勝數。
為的便是求靠山。
三月二十八日,三千刀衛除閹黨清君側,殺了不知多少閹黨和內閣的黨羽,朝中也空缺了不少官職,甚至絕大部分都是重要的職位,這毫無疑問牽動了許多人的心思。
而錦衣衛作為大夏現如今最大的勢力,自然被許多人矚目,甚至想要投靠。
顧鳳青清楚,所以也并不見怪。
故此他擺擺手道:“你做的不錯,談何責罰。”
話音落下,顧鳳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出聲問道:“今日是大朝會吧?”
“大朝會每月三次,算日子,今日也是月底的大朝會了!”
胡桓略作沉吟,隨即道。
“既如此,那就進宮看看!”
顧鳳青站起身來,隨口說道。
他話音剛落,胡桓卻面上露出一抹猶豫了之色,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有事?”
顧鳳青察覺到了,出聲說道。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胡桓單膝跪地,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有一個人想要見您,已經在院里跪兩天了!”
……
正如顧鳳青所言,陸元青一死,相位空懸,這牽動了很多人的心思。
當然了,有能力爭奪相位的人不多,所以大部分人只是觀望。
然而,有一人非但有資格,而且還親自下場了。
當然,此人所求和別人有所不同,所以他來到錦衣衛之后,并沒有送禮,而是在北鎮撫司的院中跪了兩天,只為了見顧鳳青一面。
“就是你要見我?”
當顧鳳青見到此人之后,不由詫異的說道。
“不錯!”
此人跪在顧鳳青的面前,因為連跪兩天,滴水未進,面色有些蒼白,但卻堅持著未曾倒下。
此刻反而膝行而前,來到顧鳳青面前三尺之處,拜伏在地。
“下官李琦,文華殿大學士,見過九千歲!”
說罷,他在此跪地磕了一頭,然后抬起頭來,雙手抱拳,雙眸平靜,面色如常:“下官此來,乃是想求大人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