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張百戶頓時跪倒在地,連聲說到:“這只是屬下的淺顯愚見,還請大人恕罪!”
“何罪之有?”
顧鳳青笑道:“你說的倒是不錯,只是本官很好奇,你緣何會懷疑此事乃是朱永昌所為?”
張若道:“朱永昌與大人您為敵,而大人您出海之時曾將朱永昌調集京師,此舉卑職猜不出來,想來那朱永昌也猜不出來!但他定然知道,大人您將其調離必然有深意!”
“他雖然不知深意為何,但想來應當不會讓大人您如愿,所以肯定會給大人您找麻!”
“因此屬下才大膽猜測,遼東之事或許與朱永昌有關!”
言及此處,張若不敢在繼續說下去。
整個屋內也是一片寂靜。
無人說話。
而張百戶誠惶誠恐之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不敢抬頭看顧鳳青的臉色,只能跪伏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很長,又或許是幾個呼吸,他終于聽到了顧鳳青的聲音。
“你倒是有些眼力……起來吧!”
“是,謝大人!”
張若這才誠惶誠恐的站起來。
“未曾想,你一介百戶還有這等眼光。”顧鳳青看著張若,輕聲說道。
“屬下淺顯愚見,登不得大雅之堂!”
顧鳳青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擺擺手讓其先退下去。
張若行了一禮,然后恭敬的退出大堂。
小心的將門關上,張若這才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而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然在不知不覺間布滿了冷汗。
他望了望大堂,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眼中也露出一抹失望——
剛才他之所以一反常態的冒然進言,為的便是想要得到顧鳳青的賞識,可未曾想顧大人卻態度不明,這讓他失望的同時也有些不安。
但隨即他就搖頭失笑。
“我這是在想什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張若啊張若以前你那么謹慎小心,今日怎么就如此這么冒進?”
“若是你當真以為自己有才,老老實實上去不也是一樣嗎!為何非要……”
張若長吁短嘆,心里埋怨著自己。
屋內。
看著張若離去,絕無神眼神看向顧鳳青。
“大人,此人雖有些才能,但……”
顧鳳青卻搖了搖頭。
他笑著說道:“無需如此!”
“本官早就說過,在錦衣衛有能者上,無能者下!他有野心有才能,想要自薦,也實屬正常,犯不著為此事責罰!”
“不過……想要自薦也需要有真才實學才是!”
顧鳳青說道:“回頭找補一個千戶給他,看看此人的成色!若是當真有才能,錦衣衛必然不會讓珠玉蒙塵!”
“是!”
絕無神點點頭。
張若的事情也就此過去。
畢竟左右不過一個千戶位置,固然有些才學,但滿大夏錦衣衛近乎二十萬,有才有能之士如鯽過江,張若也不過其中一個罷了。
機會給他了,能不能出頭,就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