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靖躺的昏昏沉沉,又被阿婆叫醒了。
“小家伙,吃點兒東西吧。”阿婆笑的慈愛,手中托著一塊用樹葉包住的肉塊。只是這塊肉烤的焦黑,腥味撲鼻。
“阿婆,我吃不下。”黎靖真是怕了,先是黑乎乎臭烘烘的藥湯,又是這種焦黑的肉,他懷疑自己脆弱的腸胃是否能受得了這種摧殘。
他雖然在末世奮斗過十年,但吃不飽的日子只在前幾年,自從獲得了異能之后他就沒再挨過餓了,更別說吃這種難以下咽的肉。
就連他自己空間里的貓罐頭,怕是都比這種肉好吃一百倍。
只可惜他的小咪陪了他十多年,卻在最后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因為歲數太大去世了,囤的那些貓糧貓罐頭也沒有在動過,小咪的骨灰還被他用罐子裝了起來,一同放在了空間內。
“可是不吃東西怎么行啊,”阿婆微笑的表情變得憂愁起來,“生了病就應該更好的吃東西啊。”
“阿婆,我真吃不下。”黎靖忍不住撒嬌。
他活著的時候可是村里的大學生村支書,面對老人的時候可會撒嬌了,村里那些長輩都喜歡他。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事推行操作起來都變得順利不少。
“阿婆,我躺累了,想出去走走。”黎靖撐起身,拉著阿婆干瘦的手,小聲道“不活動活動,我壓根就吃不下東西嘛。”
“好好好,出去走走。”阿婆無奈的收起烤肉,然后將烤肉撕碎拿去給角落的幾只野獸分食。那些野獸因該是歲數更大或者身體真的不行了,呼吸都十分微弱,吃東西的動靜也很小。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山洞口有一大片平臺,中間燃燒著一個大火堆,火堆上架著串著血糊糊肉的樹枝,噼啪作響。
“怎么出來了”有人問。
阿婆嘆氣道“小家伙吃不下東西,想出來走走。”
黎靖抬頭,能看清火堆周圍圍坐著二十多名獸人,大多都是年老或者殘疾,還有三只小獸縮在獸人懷中,倒是被養的圓滾滾的。
這個火堆上架著烤肉,火堆旁邊的石頭上放著幾個破陶罐。陶罐里翻滾著一些看不清楚的根莖植物,聞上去到也正常。
會用火,儲藏獸皮,燒制陶罐,做獸皮或者樹皮衣服。黎靖逡巡一圈,心中有了定義。
這個世界已經進入了手工業世代了,黑風部落每年都會去市集用獸皮之類的東西換取生活用品,譬如說陶罐,和柔軟的粗麻布以及鹽。
但是無論保存火種或者生火種的方式,都是由每個部落的祭祀保管,更別說制作鹽巴,麻布和陶罐這種東西了,能做出這樣物品的部落,那絕對是相當厲害的部落。
“鹽快沒有了。”一位老人嘆氣。
“我們不是存了很多獸皮今年獸皮只能換鹽巴了。”另一個女性獸人說。
“冬季的食物還沒囤夠呢,今天這一頓還是白子吃剩讓我們拿回來的。”整對著黎靖的獸人嘆氣聲更大,“誰去換鹽我明天得加緊捕獵,否則這個冬天就難過了。”
在火光下,黎靖能看到這個獸人斷了一條腿。
殘疾獸人捕獵,難度是很大的。
“為什么獸身不給我們降下啟示呢”女獸人說著說著,忍不住包住懷中的小獸人嗚嗚哭了起來。
阿婆道“別說這些啦,如今有肉就趕緊吃的飽飽的,明天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來這里的都是能活一天算一天的,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