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目光掃過古楠身上的傷口,語調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現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養傷,你要把自己照顧好,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說,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好嗎”
古楠愣了一下。
他看著眼前的雄蟲。
眼前的雄蟲長相在雄蟲中可以算是極為平庸,雖然身姿纖細,但一張臉看上去極其黝黑,雖然可能是因為經過偽裝的緣故,但確實是眼前這蟲給蟲的第一印象。
這雄蟲身上沒有其他雌蟲的氣味,應該沒有過雌蟲。
這樣一個蟲,對他唯一的要求是讓他把自己照顧好
可能嗎
明明前幾天見面他提起成為對方雌侍對方還一臉厭惡,即便那情緒并不怎么明顯,他還是能感覺到。
短短幾天雄蟲的態度就轉了一百八十度。
這可能嗎
可如今雄蟲眼底的心疼并不像是在作假。
溫祁看著愣住的雌蟲心底越發疼,他的主角之前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他兩句話就讓他的主角露出這幅表情。
溫祁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
“沒事的,別擔心,好好養傷。”
說到養傷,溫祁目光掃過古楠的骨翼,猶豫了一下問,“古楠,你的骨翼”
雌蟲的骨翼和雌蟲是一體的,也是雌蟲最大的殺器,雌蟲大半戰斗靠的就是那雙骨翼,古楠的骨翼十分漂亮,那是他參考了許多圖片才定下的,類似于蝙蝠類的翅膀,骨架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肉膜,肉膜上有一層銀色的絨羽,骨翼的尖端還有十多根長的,堅硬如鐵的羽毛。
這雙漂亮的骨翼在他的故事中殺了無數敵人,使用時只需要展開就是戰場上的一件大殺器,不需要使用時又能迅速收回背后,不占多少地方。
溫剛剛進來的時候掃了一眼古楠的骨翼,但卻刻意沒敢細看,此時目光落在骨翼尖端的位置,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十多根銀白色的長羽已經消失了,像是被蟲生生拔出來了的一般,上面他喜歡的那層絨羽也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不僅僅如此,古楠的骨翼上面還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傷口,拍賣場看的不夠仔細,又有絨羽擋著,他只看見那幾處大的傷口,此刻近距離接觸,上面滲血的沒有滲血的傷口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溫祁更心疼了。
那可是雌蟲最強大的武器,也是雌蟲最脆弱的地方啊
他們怎么敢啊
溫祁的指尖在顫抖。
這一幕落在古楠眼底卻讓古楠心底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情緒。
果然,雄蟲只要看到他的骨翼就會嫌棄,就連眼前這個或許和那些雄蟲沒有關系的雄蟲也不例外。
古楠想起三日前自己用指揮官的身份去見這雄蟲的時候雄蟲毫不猶豫離開的模樣,心底閃過一抹自嘲。
他到底還在期待什么他本就不是什么干凈的蟲,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技不如蟲。
他到底還在等什么呢
他不是早就決定等拍賣結束就離開,日后無論是發展自己的勢力也好,還是干什么,蟲族灰暗的地方那么多,怎么也能有他一個容身之所。
哪怕沒有光鮮亮麗,哪怕違背了他小時候的夢想。
至少他能保全自己和他的追隨者。
眼前的雄蟲手指在顫抖,是想毀了他這雙骨翼嗎
雄蟲本就該是這樣的性子,他為什么會期待這個雄蟲與其他雄蟲不一樣呢。
想到這里,古楠眼底漸漸浮現殺氣。
溫祁手指顫抖著,緩緩伸向古楠的骨翼,瞧見伸過來的手,古楠眼底冰冷更甚。
許是已經做下了決定,心中束縛的枷鎖崩裂,此刻他還有閑心思考其他。
古楠想,他不過是想要一個雌侍的位置而已,他征戰了這么多年,如今眾叛親離,想要一個暫時留點體面的安身之處也處處碰壁,簡直就是失敗,當年要不是因為這些雄蟲他會落得這個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