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魔龍不禁湊上前嗅了嗅,像是合歡花的香氣,只不過,要更為清冽馥郁。
刀子挑起那二兩軟肉,削鐵如泥的匕首,此刻在魔龍手里把玩得游刃有余。
劃過表皮時,寒氣會滲入皮膚,卻又不會滲血,反復顛了幾下,就劃出幾條極細的紋路。沈云意還是沒醒,看來是真暈過去了。
罷了。
他本也沒想將沈云意怎么樣,可刀不見血,哪有回鞘之理
魔龍用刀尖,輕輕蘸了點沈云意唇邊的血跡。剛要收回,隨即想起什么一般,又用那血跡,輕輕在他額間,點出個紅印來。
這么看起來,似乎順眼多了。
待沈云意清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兩棵大樹之間的藤床上。
身上還蓋著先前金蟬脫殼時,落魔龍手里的衣服。
荊棘藤見他醒了,慢慢分出枝丫來,像小孩的手掌一樣,緩緩沖他豎起了中指。
沈云意緩了緩神,無視荊棘藤,開始摸索全身,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反復摸索了幾遍之后,發現一點傷都沒有。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暈倒之前,被魔龍抓住了,按理說,他撞見了魔龍和尸體纏綿的畫面,不可能全身而退啊。
魔龍怎么肯輕易放過他
很快,沈云意就明白了。
他在摸向自己的小兄弟時,敏銳無比地察覺出了異樣,定睛仔細打量,果真瞧見了細密的劃痕。
雖然并沒有損傷,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昏迷不醒時,魔龍竟用了什么利器,在他那種脆弱,又不可見人之處,來回劃拉,就一陣膽寒。
接下來的幾日,沈云意都刻意躲著魔龍,但他也沒閑著,跑去跟虞綾培養感情了。
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虞綾的傷勢好轉得很快,但也只是表面的。
沈云意才不傻,打小他就聽說過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的故事。
萬一要是讓這廝恢復了修為,沒準傷好第一劍,就是沖他而來。
表面上好心好意,給虞綾調配傷藥,還為他尋些靈草,用來治療內傷,實際上,沈云意耍了點心眼。
尋來的藥草單看都是療傷用的,實際上相生相克,若是同時使用,會導致靈力停滯。
好在這廝對草藥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沒有發現端倪,初時,他還會反復解釋,想要自證身份,后來被沈云意教育的次數多了,也發現他油鹽不進,索性就放棄了。
為了求生,這廝終于學聰明了,放下身段,一口一聲沈叔叔地叫著。還各種給他畫大餅,說待自己傷好了,定會帶他一起逃離神魔道。
救命之恩,定涌泉相報。
沈云意對此十分鄙夷不屑,但面上不顯分毫,反而為了增進感情,還親手為他洗衣服做飯。
照顧得無微不至。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又干柴烈火。
沈云意又一直暗戳戳地勾引,虞綾縱然再好的定力,也要被撩撥得面紅耳赤。
初時,虞綾還挺一本正經的,像話本里的正人君子一般,面對沈云意的勾引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有時聽了沈云意亂說的葷段子,還會羞得面色通紅,氣急敗壞地讓他住口。
不許再說了。
沈云意就會眨眨眼睛,笑意吟吟地道:“我這不是怕你悶么,開開玩笑,替你解解悶,別總是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來,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