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自當竭盡全力救你母親。”沈云意輕聲道,而后便同虞綾一前一后,入了房門。
還將自己煉制的加強版血丹,拿出來喂虞夫人服用。
不久后,虞夫人竟當真醒了過來,只不過悲慟之下,神情恍惚,任憑虞綾如何喚她,始終置若罔聞。卻在驚見沈云意時,竟露出了震驚之色,猶如青|天|白|日活見鬼了一般,一邊神情驚慌地喃喃自語“怎么是你,你怎么還沒死”,一邊拿起身后的枕頭,就沖沈云意砸了過來,怒斥他好不要臉,還揚言要殺了他。
那個枕頭被虞綾及時攔住,他看了看沈云意,又看了看自家母親,忙道:“阿娘,你認錯人了,他,他不是!”
“不,她就是!就算她化成了灰,我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虞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跟瘋了一樣,嘶吼起來,“她回來了,她又回來了!不,我不會輸的……從小到大,只要是我看上的東西,就沒有我得不到的!”
“我怎么可能會輸給她?!若是我得不到,那么,所有人都別想得到!”
“阿娘,阿娘!”虞綾大聲喊,“阿娘!你醒一醒,是我,是我啊,我是你的兒子!”
“我沒有兒子!我只有一個,一個女兒,對了,女兒,我的女兒呢,綰綰,我的綰綰哪里去了?”虞夫人神志不清,開始四處尋找她的女兒,可虞綾已經恢復了男裝,找了一圈找不到,她竟又沖著沈云意發火,怒道,“是不是你!是你帶走了我女兒!你把女兒還給我,快還給我!”說著就沖著沈云意張牙舞爪撲了過來,幸好虞宗主從旁攔了一把,將人按回床榻上。
沈云意微微蹙眉,露出了探究的眼神,他又不傻,自然明白,虞夫人定然將他認成了文婧。
“阿娘!你認錯人了!他不是那個人的兒子,他不是!”虞綾滿臉難過,“阿娘,你看看我,我也是你的孩子,你看看我……”
“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不會原諒我的,她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的,是她回來了,就是她……”虞夫人神志不清,雙手捂頭,神神叨叨說了好多胡話。
“云弟,你先出去。”虞宗主面露歉意,將虞夫人抱在懷里安撫,“我一會兒再去尋你。”
“那好,若是還有別的事,只管派人尋我,我自當竭盡所能。”沈云意面露擔憂,將一整瓶血丹,遞給了虞綾,還拒絕了虞綾相送。
才一轉身,剛剛的好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如果,他沒有猜錯,當年虞夫人肯定是對文婧做了什么,所以直到今日,虞夫人還陷入在文婧不會原諒她,還會回來搶走她女兒的幻覺里。
可是,虞夫人到底對文婧做了什么呢?
除了言辭羞辱,逼迫文婧離開之外,又做了什么?
虞宗主是否知情?又是否有所隱瞞?
看來,還是得找個時機,由沈云意親自試探了。
沈云意回到房間沒一會兒,就有下人送了藥膳過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補氣血之物,虞宗主感念他煉制血丹,就想方設法,不吝錢財,讓人用最好的補藥,給他燉藥膳。
雖然不愛吃這種東西,但表面工作還是得做一做。沈云意當著下人的面,吃了幾口,等下人退下之后,就打開窗戶,倒進了蓮花池里。幾尾鯉魚立馬游了過來,爭先恐后地分食,還時不時擡頭吐泡泡,好似在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入夜后,虞宗主才過來一趟,向沈云意表達了歉意。
沈云意搖了搖頭,很是善解人意地道:“嫂嫂常年臥病在床,心中苦悶難消,我瞧了也替她難受,只是,她似乎將我錯認成了仇人。”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是年少時的恩恩怨怨,如今時過境遷了,我也不愿再提,對了,我明日有些急事,須親自外出一趟,阿綾畢竟年輕不懂事,又行事沖動,我擔心他又胡鬧,你且代替我,暫且看管他一日,可好?”
沈云意答應了,待翌日親眼看著虞宗主帶了幾個人,匆匆離開時,才去尋虞綾了,恰好虞綾從他母親房里出來,看樣子是守了一夜,眼底下都蒙著一層淡淡的青灰,可一瞧見沈云意,瞬間就精神了,三步并兩步湊了過來,笑問:“阿云,你這是往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