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天成境了,師堯還是飛天境呢,要不是魔龍親自為他們開啟離開神魔道的出口,想來,至今為止,還都在神魔道中困著呢。
那鬼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進去難,出來更難,難如登天。
如此一想,虞宗主自然信了沈云意的話,寬慰道:“云弟,你已經很厲害了,縱然是我,也很難從神魔道中全身而退。”而沈云意只是短暫喪失了修為,已經很難得了。
不管怎么說,二十歲就已然是天成境,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幾個來,虞宗主也是三十五歲,才修到了天成境,不禁感慨萬分,真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修真界還真是人才輩出,后起之秀一個比一個實力超群。
他抱著沈云意,就覺得像是抱著絕世珍寶!
這不僅僅是他的好義弟,也即將成為昆侖宗的長老,日后還會成為昆侖宗的中流砥柱!
要是昆侖宗多出幾個像沈云意這樣的曠日奇才,來輔佐自己那個不太成器的逆子,想來自己哪怕死了,也能瞑目了。
此子,既有故人之姿,若再是故人之子,不知該有多好,可凡事沒有十全十美。
虞宗主抱著沈云意,同擋路的寧長澤道:“我不管你與云弟之間,有何恩怨,現在,都請你讓開!”
一直等眾人都遠去了,寧長澤還站在原地發愣,被沈云意已經是天成境的消息,沖擊得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怪他太癡迷于和虞綾的情愛了,近來荒廢了修煉,居然連沈云意都趕超了他!
再這么下去,日后哪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但給人一種十分貴氣之感,想必就是虞宗主膝下唯一的兒子了。
便將眾人請入大堂,落座之后,侍女前來侍奉茶水。
寧家主道:“這是青城雪芽,乃我亡妻生前最愛,煮茶的水是去年初雪時,我命人從梅花上取下,用瓦罐盛放,埋于樹下。我知二位貴客遠道而來,遂特意命人取出,不知這茶水是否合二位的口味?”
沈云意暗暗勾唇冷笑,端起茶杯,用蓋子輕輕撥開最上面一層淺淺的浮沫,見湯色|黃綠明透,葉片均勻翠碧,宛如琉璃翡翠,香氣濃郁,隱隱還透著幾分冷冽的梅香。
果然,如他母親那般的溫婉清冷美人,自是會喜歡寒梅這般堅貞風雅之物。
若不是清楚寧家主的為人,只怕真要相信,他對亡妻用情至深,忠貞不二了。既已知曉虞宗主與文婧的關系,又特意在人前提及,還真是懂得投其所好。
真是虛偽至極。
沈云意擡頭,隔著帷帽望向了寧家主,隱約可見他的容貌,如今只怕也年過四十,觀外貌不過二十五、六,還真是保養得宜,同寧長澤容貌相似,卻少了幾分溫厚,多了幾分瀟灑風流,倒不太像是修真者,反而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俊俏得有些過分了。瞧著就不是個能安分守己的樣子。
怪不得當年能騙取文婧的芳心,整個就一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哦不,準確來說是老白臉。沈云意這下總算明白,為何自己明明生得與母親模樣相似,卻又比母親多了幾分嫵媚風流,原來竟是遺傳了親爹。
但這種人|面|獸|心,表里不一的親爹,不要也罷。
虞宗主聞聽此言,倒是顯得十分動容。他記得,表妹確實很喜歡青城雪芽,也很喜歡收集落在梅上的白雪,但為的并非是儲存起來,來年煮茶。
反而是連雪帶花,一簇簇剪下來,為他親手釀酒。如今回想起來,就如同發生在昨日。
可佳人已逝,往日種種,如今不過是鏡花水月。
虞宗主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想當面向你查證。”隨后對身后的弟子們使了個眼色。
眾人會意,紛紛退了出去。
“哦?”寧家主一愣,“查證何事?”竟不是為了挽回兩個小輩的婚事?但見虞宗主這般神秘,便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們也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他們三人之后,虞宗主才開了口:“你且好好瞧瞧他,便知我這次遠道而來,所為何事了。”
在虞宗主的示意之下,沈云意揭開帷帽,露出了一張清麗至極的面容。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