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沈云意大笑,“我從來沒說過,我要認祖歸宗啊!”
“你……!”
“你該不會以為,寧長澤有仙主庇佑,就能高枕無憂了吧?”
沈云意攥緊手里的長劍,冷眼睨著眼前這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父,他從前聽人說,父子之間會有神秘的血親感應,但他卻覺得,眼前之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你說,如果仙主知道,他疼愛了多年的寶貝徒弟,實則并不是文婧的兒子,而是一個野|種,他到底會似你這般,繼續將錯就錯,還是舍棄寧長澤,過來彌補我呢?”
寧家主面色難看:“不,不能那么做!你會毀了你弟弟!!!”
沈云意:“我說了,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仇人。”
“那我呢?難不成,我也是你的仇人?”寧家主冷著臉,突然擺起了當爹的架子,冷呵道,“我本來憐你這些年在外吃苦受罪,想好好補償你!可你居然如此冷血無情,連親弟弟都不肯放過!若是文婧在天有靈,定會后悔當年為何要生下你這個孽畜!”
“她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瞧著,你倒是挺后悔的。”沈云意笑了笑,突然斂眸,擡劍指著寧家主的臉,冷冷道,“少他媽在我面前擺譜!你自己做過什么丑事,心里比誰都清楚!在我面前裝深情,就你也配?”
“你……!”
“你莫不是忘了,當年你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得到了我母親!”
此話一出,寧家主神情驟變,連聲音都尖銳了許多:“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當年,你聽命藥王谷大小姐之命,擄走了我母親,還侮|辱了她,事后,又裝成正人君子,將心灰意冷的她,哄騙到手了,我說的對么?”都不等對方回答,沈云意又道,“事到如今,你也別再狡辯了,我全然知曉。”
寧家主神色驚恐,好半晌兒才開口:“所以,虞夫人是你所殺?”
“算是罷。”沈云意笑了笑,明明和文婧長得那么像,卻讓寧家主瞬間如墜冰窟,是他太小瞧面前這個年輕人了。
這個年輕人的狠辣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還有,虞宗主,他若是知道,當年,你侮|辱了文婧,你說,他那樣的正道魁首,會不會遷怒寧長澤?又會不會一怒之下,屠你寧家滿門?”
此話一出,寧家主總算是有了別的反應,顫著手指向沈云意,咬牙切齒道:“你,你別忘了,你也是寧家的骨肉!”
“哦,是嗎?”沈云意笑了笑,“我只知,我是文婧的骨肉。”他緩步上前,擡手抓住寧家主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底下就是血紅的水潭,玄武還沒有死,在水潭里張牙舞爪,拼命嘶吼。
“放心去罷,你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順,給自己找個新爹了。”
“不怪我!”寧家主突然嘶吼出聲,“不怪我!要怪就怪文婧自己找死!我與她已然成親,還有了骨肉,她竟在這種關頭,發現當初是我擄走了她!她還揚言說,要與我和離!”
“我知道,她定是忘不了她表哥!一旦和離,定還會去尋她表哥!到時,我就死定了,昆侖不會放過我的!”他發瘋似的嘶吼,像野獸一樣,把所有錯,都往文婧身上推,“我只好把她囚|禁起來,等她把孩子生下,我就可以利用那個孩子,威脅她繼續與我在一起了!”
“可你怎么也沒想到,文婧會死在生產當夜,對么?”那么,就不是寧家主故意讓仇敵發現文婧的藏身之處了。
“孩子,孩子……我是你親爹啊,孩子!”寧家主急忙道,“你可是我親生的骨肉!此前是我誤會了……孩子,不要殺爹爹,好不好?”
沈云意微微一笑:“我此生有長澤一個兒子就足夠了,這話是誰說的?”
“你,你這是弒父!天理難容!你這個畜生!”寧家主氣急敗壞,下一瞬,沈云意一松手,就將他丟了下去。
底下的玄武,已經張著血盆大口,等著送上門的美味了。
沈云意就站在高處,親眼看著玄武把寧家主吞入腹中,唇邊溢出冷笑。待他回寧家,代替文婧手寫一封和離書,而后,就將她的墳墓和靈位,移至別處。
她生時,被囚|禁在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