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別墅突然有了人氣,唐厭靠在沙發上發呆,廚房里的油煙機嗡嗡作響,從來不開的電視機里播放著無聊的電視劇。他歪了歪腦袋,試圖從嘈雜的環境音里分辨從來謝枕戈的腳步聲。
謝枕戈走路很有規律,不緊不慢,細小的咔噠聲聽起來氣勢十足。像是電影里男主角出場時的慢動作,比他這個董事長還要霸氣,是身居高位,浸染出來的出塵氣質。
不像是娛樂圈的108線小演員,更像是哪家桀驁不馴的少爺。
“小先生,你先吃點葡萄,我把皮都剝了,很甜的。”
“嗯,你放那吧。”
就在唐厭俯身的那一刻,他的臉頰突然就帶著潮氣的大掌禁錮住,下巴被鉗制著,歪頭都困難起來。
“別動。”
謝枕戈眸子一寸寸暗下來,手指小心的按在唐厭的臉頰上,已經結痂的血痕刺目異常,謝枕戈指尖輕顫,久久不敢碰上去。
“怎么回事”謝枕戈壓著滿身的戾氣,另一只手握成的拳頭嘎吱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罪魁禍首碎尸萬段。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唐厭脖頸上,謝枕戈似乎彎著腰,離他很近很近,近到磁性的聲音讓骨膜都跟著顫抖。
唐厭喉結上下滾動,腰肢向后,手指稍稍用力,掰開謝枕戈的手腕。下巴的皮膚有些發癢,他蹙了下眉,心想,下巴應該是紅透了。
“摔了一下。”
謝枕戈嗤笑一聲,認真地把唐厭的臉捧起來,呢喃道“怎么摔的能正正好好摔成長長的一道,小先生,你不乖啊,說謊話。”
“謝枕戈”
“我是金主。”
唐厭臉上浮起慍怒的簿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可憐的下唇瓣上是顯眼的牙印,氣鼓鼓的模樣把“氣急敗壞”演繹了十成十。
“好的金主爸爸,你乖乖坐著,我去拿個藥。自己的臉都不當回事,留疤怎么辦啊。”
唐厭警覺地豎起來耳朵,謝枕戈不喜歡他留疤,是覺得疤痕不好看么。
“我不靠臉吃飯,留就留了。”
“那怎么行,你乖哦,一會兒我拿藥來。”
謝枕戈裝模作樣出了門,實則是躲到花園里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找人緊急送一瓶頂尖的卻疤膏來。
唐厭總是這樣磕磕碰碰的,難免會有地方留疤,他看著心疼,想讓他的唐厭永遠是漂漂亮亮的。
唐厭懨懨地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謝枕戈特別特別特別介意疤痕這件事。他的手指抬起來,又頹然放下,到最后只是攏了攏散開的衣領。
還是,要更小心才好。
“老板,你怎么又換地方了。”
“噓,小聲點。”
謝枕戈把特助手里的藥接回來,剛要把人打發走,就發現助理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
“邢燁,看什么呢,沒你事了,走吧。”
“那個,老板,我冒昧的問一句,最近圈里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邢燁問的問題帶點自欺欺人的意味,誰不知道西苑就住了唐厭一個人,不是真的是什么啊。
嘖,他老板呦。
“傳言,什么傳言”
“你不會知道啊,好像是唐家那邊傳出來的,說是唐家家主最近包了個小情兒,兩人如膠似漆的,都讓唐老爺子動怒了,兩人還是卿卿我我。額,不過老板放心,你在娛樂圈那個身份糊得跟,沒人知道,我是看見你在這,才覺得那個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