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面無表情看了審判長幾秒,道“哦,是我忘了,對于審判長大人來說,被迫沾染上魔族的氣息,肯定會覺得骯臟和惡心吧。”
審判長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卻被魔王打斷“可是你也該清楚,時到如今,你沒有拒絕的權力。你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我就偏要它發生。”
魔王低頭狠狠咬在審判長肩頭上,咬出一個滲血的牙印,磨著牙道,“你早晚會習慣的。”
魔族的領主們每月都會來到魔王的宮殿進行例行覲見。
這天,巫妖奧拉奧來到大殿的時候,發現魔王的座下多了一個人。
一位黑甲騎士。
他渾身籠罩在厚重的黑色鎧甲之下,帶著半張面具,只露出了猩紅的眼睛,身上的氣息比奧拉奧曾經見過當年最強的魔王候選人還要更加強大。
只是,在奧拉奧的印象之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一號強大的人物。
是哪里新誕生的死亡騎士嗎
巫妖在心中暗暗猜測著,抬眼看向上方的魔王。
魔王端坐在王座上,雙腿交疊,單手支著下顎,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姿態。
等到所有魔物都來齊,魔王揚了揚手。
一個滿身鮮血,背后長著黑色雙翼,被鎖鏈捆著的魔族就被魔宮侍衛們抬了上來。
巫妖心中一凜,認出了這是最近發動叛亂的黑鷹尤利塞斯。
這該死的黑鷹一開始裝作對陛下完全臣服的模樣,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卻在被封為領主前往南方赴任后偷偷與教廷聯手,狠狠背刺了魔王一刀。
是魔王親手將對方擒獲。
看現在尤利塞斯渾身鮮血的模樣,應該已經遭受了不少酷刑。
宮殿里一時間眾魔噤若寒蟬,都在恐懼魔王的怒火。
“尤利塞斯,我有沒有說過,”坐在王座的魔王開口道,“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背叛。”
尤利塞斯布滿鮮血的臉揚起,金色的豎瞳憤恨地看向魔王,“背叛錯了,我從來都沒有臣服過區區一個與人類混血的低等魅魔,沒有資格讓我等高貴的純血臣服”
魔王看著它,面色漠然。
有人額角已經流下了冷汗,有人大腿開始發抖。
比起遠在魔域南部擔任領主的黑鷹,它們這些位于皇城最中
心的魔族更加清楚魔王的恐怖。
巫妖上前一步喝道“放肆尤利塞斯,陛下是被黑暗法則選定的魔族之王,沒有人比它更有資格統領魔族”
尤利塞斯滿臉瘋狂“狗屁的法則。狗屁的預言,狗屁的魔王,混血的雜種就該臣服在純血貴族的身下,它的存在只會羞辱至高無上的王座奧拉奧,我知道的,你肯定也是被它所誘惑,才會作出那樣荒謬不堪的預言,不是嗎”
巫妖不忍直視地看著它。
敢在魔王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尤利塞斯是真的瘋了。
“閉嘴。”魔王終于開口。
它說出的話語自帶魔力形成了強大的禁錮,黑鷹無法再說話了,脖子青筋爆出,喉嚨里也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我不喜歡聽發瘋的狗亂吠。”它揮了揮手,像是要掃去一件垃圾。
然后巫妖就看到,那個一直站在魔王的下首,仿佛雕像一樣不動彈的高大黑甲騎士動了。
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然后,從背后抽出一把白色的長槍。
巫妖眼眶里的魂火一瞬間猛然漲大。
這把槍,怎么這么熟悉這、這分明是當年人類審判長的審判之槍
距離那場魔族退敗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兩年。
當年審判長拼死重創魔王,擊退魔軍的事跡給人類留下了一段傳奇。
在吟游詩人的誦唱之中,他是魔化之中堅守自我的英雄,即使遭到王國的誤解和關押,依然以自己的身軀抵擋住了魔族的攻擊。
他戰死后,雕像被塑造在王城的中央,受到所有人類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