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衣是自己偷跑出來玩的,這會兒四下無人,以他的體格,別說反抗,連掙扎都掙扎不脫。
但就在他手碰到沈棲衣前,沈棲衣沖著他乖巧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好。”
他朝沈霖伸出小手“哥哥牽。”
“你還記得當年沈霖試圖綁架你,把你賣給境外勢力,以此勒索沈家嗎”沈棲衣道。
沈鹿安懨懨點頭。
“那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沈鹿安頭點到一半,“什么”
“當年父親想替沈霖求情,帶他回過一次老宅,那一次,他跑到我的住處,說,”沈棲衣勾了勾唇,“要帶我去看荷花。”
沈鹿安一身雞皮疙瘩未平,又被他的語氣激起第二層,“你是說”
“他想把我推到池子里淹死。”
沈鹿安瞠目“什么”
“只是最后落水險些被淹死的是他,”沈棲衣閑閑道,“沈霖以前在老宅住時,不忿老爺子的管束,私下里虐待犬舍里養的那幾條狗,那天不巧撞上,他險些被咬死在水里。”
沈鹿安眼眸閃爍不定。
“為了偷偷虐狗,沈霖以前弄壞過一個監控,故意不讓人上報,他不知道那里已經修好了,看到我在那里玩,還以為是上天在給他機會。”
“也就是那次之后,爺爺徹底放棄了沈霖。”
“這事后來只說是意外,父親并不知情,”沈棲衣抬了抬眼皮,“如果父親這次真的為了沈霖找到爺爺那里要說法,爺爺大概是要把這件事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了。”
他料的沒錯。
沈儒沨怎么可能是沈老爺子的對手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件事還驚動到了沈家早年出走的老太太。
老婦人親手撫養沈霖長大,尤其是沈霖現在這樣可憐,更是鐵了心護著孫子,證據擺在眼前也只作眼瞎。
“你少蒙我,就你這老匹夫,豬油蒙了心,偏心眼到了極點,你想維護那野種,什么證據捏造不出來”
沈儒沨驟然了解到這樁陳年往事,面色本就不好看,乍聽此言,更是臉色鐵青
“媽,你怎么能這么叫棲衣”
“難道不是嗎我說錯什么了”老婦人大怒,“要不是他,這老偏心眼能這么不顧骨血親情他搶了小霖這么多東西,還不滿足,連剩下的也要奪走”
“要不是被他逼得沒有辦法,小霖怎么會做出這種糊涂事,現在還受傷成這樣,這種貪婪成性的壞批子,也就你們當個寶,好好的孫子不要,對兩個野種千寵百寵”
沈無庸忽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老婦人怒目,“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小霖認回來,我跟你沒完”
“笑什么當然是笑你。”
沈無庸不冷不熱地掃著她,“這么多年過去,你還真是和你那孫子一樣,越發愚蠢,也越發上不得臺面了。”
“沈無庸,你”
沈無庸合上茶杯,站起身,拍了拍衣擺,看了沈儒沨一眼,什么也沒說。
沈儒沨活像被凌空抽了一巴掌。
沈無庸道“周望,送客,通知門衛,再把無關緊要的人放進來,他就不用干了。”
老婦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誰是無關緊要的人”
哪怕面對發妻,沈無庸同樣沒有半點和緩態度,冷睨著她,毫不留情道“我跟沈霖說的話,也同樣適用于你。”
“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