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乾文官必須是修士,但不是所有修士都熱衷于官場,他們不過是占著茅坑,只享受氣運、俸祿之利,卻不履行做父母官的義務,把衙門政務通通甩給下面的胥吏,當甩手掌柜,好不快活。
百姓把這類修士,戲稱為清官。
如果哪個地方的主官是這樣的“清官”,那么當地百姓就有罪受了,那些把持衙門權力的胥吏跟衙役,盤剝百姓的手段簡直刮地三尺。
加蓋印戳收“戳記費”,告狀預先登記收“掛號費”,幫助傳遞狀子收“傳呈費”,狀子遞上去官員數日不批,幫忙催批收“買批費”,狀子批下來又可收“出票費”,請求調解和息收可收“和息費”……
衙役傳喚當事人,收取“鞋襪費”、“舟車費”,勘察取證收取“踏勘費”,拘捕人犯到庭收取“解繩費”、“開鎖費”,保釋人犯收取“取保費”。
他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全然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肆意玩弄。
因為那些“清官”往往出自大家族,只要不出什么驚天大案,他們就可高枕無憂,才不管百姓死活。
好在曹溫只是一縣主簿,殺傷力較小。
但是負面影響也不是沒有,正因為曹溫不理事,沒了制約,才讓張懷仁這位縣丞有機可乘,將觸手伸進各個部門。
就連前任縣令趙承,都要讓張懷仁三分。
所以說,“清官”害人。
結合兩次議事時的觀察,乾元卻是不信,曹溫真是什么清修之士,八成是無可奈何之下的一種偽裝。
畢竟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
資料上記載,曹溫年輕時有干勁,有想法,有擔當,很是為百姓辦了幾件實事,是個不可多得的內政人才。
曹溫雖然出身偏房,名下也有一間商鋪,因為規模小,位置偏,丹藥、符箓、陣盤、法器等等,什么都賣,相當于雜貨鋪。
跟乾元的需求非常吻合。
“這個人,必須要拿下。”乾元打定主意,叫來忠叔,讓他安排見面事宜。
…………
當天晚上,曹溫悄悄造訪藩王府,一個時辰之后又悄悄離開。
“殿下,這代價有點大啊。”忠叔有些肉疼。
為了拉攏曹溫,同時買下曹溫名下的那間商鋪,乾元不僅支付了三千靈石,還把之前繳獲的血紋鋼飛針給了曹溫,溢價近兩倍。
原本,那是乾元為晉升壯魂期備下的法器。
“沒什么。”
乾元倒是看得很淡,有復印機這個BUG一般的存在,只要有市場,靈石就源源不斷,將來還愁買不到合適的法器?
對修士而言,做官只是手段,提升修為才是目的,如果乾元僅僅只用靈石收購曹溫名下的商鋪,就算溢價兩倍,曹溫都未必會答應。
只有血紋鋼針這樣的上品法器,才能打動曹溫。
代價,終究是值得的。
而且曹溫同意出售商鋪,可不是簡單的商業行為,意味著他正式投入乾元麾下,隨時準備為乾元所用。
這對乾元徹底掌控翼澤縣,有著巨大意義。
否則,乾元又何必下血本。
…………
兩天之后,阿寧帶著曹溫交割的地契、商契以及其他文書,親自跑了一趟青丘府,完成商鋪交割以及更名。
又一天。
寶箓軒在青丘府低調開業,同樣推出“買十送二”大酬賓活動,本質上是通過低成本,跟其他符箓店打價格戰,搶占市場。
復印機的成本優勢是摧枯拉朽的,就算將價格降到其他商會的成本價,依舊有著巨大利潤,但是乾元不想早早揮動價格戰的屠刀。
一是不想太惹人矚目,二則也是悶聲發大財。
寶箓軒只要在青丘府站穩腳跟,就可以以青丘府為中心,輻射到周邊縣城,進一步拓展市場。
靈石自然是源源不斷。
而且有了寶箓軒這個橋頭堡,因為驛站襲擊事件斷了的商路就能再次恢復,往后乾元需要采買什么修行物資,都可以通過寶箓軒采購。
非常方便,也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