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淳風施展的高級隱匿術,兩人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巡夜的禁衛軍衛士卻是看不到的,就像兩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沿著長街一直走到盡頭,來到一處府邸前停下。
府邸占地極大,卻稍顯破敗,緊閉的大門已經滿是灰塵,門口的兩尊石獅更是悄悄爬上了青苔。
野草從青石板鉆出,更顯荒涼。
這便是秦王府。
因為是穿越人士,乾元并無多大感慨,李淳風施展穿墻術,兩人悄無聲息地進入王府內部,徑直來到王府后花園一座石亭。
此時的后花園因為無人打理,早已是芳草萋萋,成了野獸的樂園。
石亭中站在一位黑衣人,身材挺拔,背對著乾元,似乎感應到什么,驀地轉身,右手按劍,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綻放出銳利的光芒。
像狼一樣。
黑衣人身上的殺氣一閃而逝,瞬間鎖定李淳風,不止如此,整個后花園都被殺氣籠罩在內,徹底凝固。
這是一位蓋世強者。
李淳風臉色大變,就要祭起本命法器。
“先生,是自己人。”乾元出言阻止,掀開兜帽,看向對面的黑衣人,難得的露出會心笑容:“行布叔,別來無恙!”
誰也不會想到,約乾元見面的竟是禁衛軍統領行布。
身為禁衛軍統領,更是大乾有史以來最驚才絕艷的武道天才,行布才五十出頭,已經是武尊后期強者。
距離武神之境,只差臨門一腳。
這樣的人物自然是各方竭力拉攏的對象,只可惜行布只效忠乾帝一人,從不參與奪嫡之爭。
諸位皇子連行布的面都見不到,人稱“冷面統領”。
想也是,如果哪位皇子能拉攏行布,就等于掌控了禁衛軍,而掌握了禁衛軍,幾乎等于掌控了神都,對將來繼位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三皇子等人從未放棄對行布的拉攏。
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乾元剛一抵達神都,就能跟行布會面,而且看情況,兩人的關系還非同尋常。
這,便是乾元在神都最大的底牌了。
不到萬不得已,乾元是不會揭開這張底牌的,甚至期望永遠用不上才好。
“殿下!”
行布上前,隨意行了一禮。
朦朧的月光下,行布臉上的那道疤痕依舊猙獰無比,卻又給他增添了一種無法言訴的魅力,渾身充滿陽剛之氣。
這是經常廝殺在前線的軍中男子,所特有的氣質。
堅強,堅韌,沉默……
那道疤痕正是十一年前,行布隨乾帝出征燭龍國時,跟燭龍戰斗時留下的,戰后一直沒有醫治,就這么保留下來。
行布這是在時刻提醒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斬殺燭龍。
見到乾元,行布臉上的激動一閃而逝,他看向乾元的目光不是那種客套敬畏,反而更像是長輩看后輩的目光,有欣慰,也有悵然。
似乎是想起了某位故人。
兩人都是不善言辭之人,此地也不是久談之地,稍稍寒暄之后,行布道出此行目的:“殿下,那樁奸污案我已經查清楚了,是魏王干的。”
“三哥嗎?那并不讓人意外。”此時的乾元,似乎又被原主的情緒所掌控,悠悠道:“聽說,那位出云國公主已經嫁人了?”
“是的,嫁給了出云國的一位少年將軍。”想了一下,行布還是道出實情,“以我查到的線索,那位出云國公主很可能也是參與者之一。”
“怎么會?”乾元這下是真驚訝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殿下有所不知,原本陛下是有意將這位出云國公主許配給殿下的,出云國主也答應了,可那位公主卻有心上人,并不樂意,”行布解釋道,“魏王不知從哪獲知此消息,借機從中攛掇,兩人一拍即合,這才導演了那么一出大戲。”
乾元苦笑,還真是狗血啊,“所位的心上人,就是那位少年將軍吧?”
“正是。”
“很好,這個仇,算是徹底結下了,出云國。”乾元眼神冰冷,他既然答應原主,就一定會替原主報了此仇。
出云國公主為了她所謂的愛情,偏又不敢反抗乾帝,卻把乾元這位無辜者推入冰冷的深淵,心思何等歹毒。
如果沒有乾元,原主的凄慘下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