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朝廷先去對付昆侖派了,給了南境寶貴的調整時間,以便更充分地備戰,迎接即將到來的內戰。
“朝廷兵發昆吾郡,殿下似乎很高興?”說話的是賈詡。
對賈詡這位謀士,楚王乾恪現在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聞言,詫異道:“難道不該高興嗎?”
賈詡搖頭,嘆到:“殿下敗亡就在眼前,如何高興?”
“怎么會?”楚王乾恪大驚失色。
見賈詡一言不發,楚王收起臉上驚容,起身,對著賈詡拱手行了一禮,言辭懇切地道:“還請先生教我。”
能得楚王如此禮遇,賈詡果然還是賈詡。
“不敢當殿下行禮。”賈詡側身讓過,還了一禮,這才說道:“殿下仔細想想,如果昆吾郡落入朝廷手中,會是怎樣一種格局?”
“什么格局?”因為太過驚訝,楚王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賈詡道:“昆吾郡夾在中州跟南境之間,是一個極佳的戰略緩沖地帶。一旦被朝廷占領,那殿下將來想打上神都,可就難上加難了。”
楚王默然。
賈詡接著道:“更加不妙的是,朝廷占領昆吾郡之后,可用來對付南境的軍隊,除了眼下的第三軍團跟西南兵團,怕是還要加上可從中州一路南下的城衛軍,乃至禁衛軍。”
聽到這,楚王手心開始冒冷汗了。
賈詡又道:“屆時,南境西面是招搖郡,北面是朝廷,東臨大海,南臨橫斷山脈,四面被困,猶如一只困獸,再無登天之望也。”
楚王臉色都白了。
“那么請問先生,我該如何應對?”楚王可憐兮兮道。
賈詡道:“既然朝廷可以攻打昆吾郡,殿下為何不可以?只要搶在朝廷之前攻克昆吾城,那一切不利局勢就將逆轉。殿下不僅可解困獸之局,還能以昆吾郡為跳板,直接威脅到中州,以成殿下夙愿。”
“攻打昆吾郡,虎口奪食?”楚王感到不可思議。
“正是。”
“能行嗎?”
楚王有些信心不足,朝廷出動的可是城衛軍跟第三軍團啊。
賈詡道:“古語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還有,殿下不要忘了,相比朝廷,我們已經占領了鐘鼓府這個前進基地,已是位于上風,為何不行?”
這么一說,楚王倒是有了一點信心。
“我想想,我想想。”
此事實在干系太大,一個不好,就可能前途盡毀。
楚王一時竟下不了決斷。
賈詡也不急,老神在在地等著。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楚王在書房中是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臉上時而擔憂,時而興奮,時而決絕,跟個瘋子一樣。
終于,楚王停下,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賈詡,問:“如果我們出兵昆吾郡,西南兵團趁虛而入,該當如何?”
賈詡就是一笑,“原來殿下是擔心這個,那大可不必。”
“何解?”
賈詡道:“殿下只需知會魏王,讓魏王在西皇郡邊境布置一支大軍,則可保管西南兵團不敢輕舉妄動。”
“三哥怎會答應?”楚王有些不信。
“一定會的。”賈詡卻很自信,道:“魏王跟殿下,看似互相競爭,實在是守望相助,唇亡齒寒的關系。無論哪一個倒下,另一個就將獨木難支,需面對朝廷的全部壓力,必不能持久。你說,魏王會不會答應?”
楚王眼前就是一亮,笑道:“我竟未想到這一點,先生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