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方的第四旅不甘于后,隨即掩殺而至,兩路大軍在敵軍大營之中肆意殺戮,儼然不將敵人放在眼中。
何等放肆,
何等狂妄!
出云軍既憤怒,又無力。
他們至死也想不明白,同樣是正規軍,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根本就是在兩個維度上。
親衛旅再次用敵人的鮮血,書寫了他們在戰場上的傳奇。
“怎么會這樣?”
楊俊成失魂落寞,一時竟不知該做些什么。
“大帥,大帥!”
聞訊趕來的親兵焦急喊著,這個時候,楊俊成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啊。
啊~~~
楊俊成驀地清醒過來,就像著了魔怔一樣,自言自語道:“不行,那是我的軍隊,我的軍隊,不能就這么沒了,我,我要去看看,去看看。”
說著,也不顧親兵勸阻,朝院外走去。
那些親兵見了,只好給楊俊成準備戰馬,陪著楊俊成一道出了離耳城,一路向前線奔去。
或許連楊俊成都不知道,此時過去還有何意義。
事實上,楊俊成也沒能抵達軍營。
他們一行剛走到半道,就遇到從前線潰逃下來的部隊,見到主將,一個個神情沮喪,臉上還掛著驚慌與恐懼。
“你們這是在當逃兵!”楊俊成大怒。
“大帥,主力部隊已經被擊潰了。”士兵哀嚎道。
“是啊,我們已經被打敗了,快點逃吧。”
“不可能,不可能。”楊俊成就像瘋了一樣,“三個旅的兵力,近萬人,怎么會說潰敗就潰敗了?一定是你們為了推卸責任,故意這么說的,是不是?”
那可是他的全部心血啊。
“大帥,我們沒騙你,真的是敗了!”
事實再明顯不過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前面還有越來越多的部隊不斷潰逃下來,一個個丟盔棄甲,亂糟糟地奔跑在荒野之上。
活像是逃難的人群,哪里還是什么軍隊啊。
“大帥,撤吧!”
親兵見狀,一邊拉住楊俊成,一邊幫著聚攏殘部。
聽說主將在這,正六神無主的敗軍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齊齊向這邊聚集,人數越來越多。
不一會兒,就聚齊起上千人。
由此可見,許褚部在軍營殺的雖然慘烈,但畢竟時間有限,實際殺傷的敵人并未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多。
一大半的部隊都是被嚇破了膽,直接逃走了。
楊俊成此時也已清醒過來,盡可能地聚攏部隊,準備先行撤回離耳城,再做計較。想起方才的丟人表現,臉色異常陰沉。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更大的喧囂。
才剛平穩情緒的敗軍再次變得騷亂起來,有的已經準備逃路了。
原來,
許褚部在破營之后,尚不滿足,一路追殺過來了。
這一下,就算是以楊俊成之能,也無法再聚攏部隊了。為了避免剛聚攏起來的部隊又被亂軍沖散,楊俊成一咬牙,只能先行撤退了。
就這般,一個追,一個逃,很快就來到離耳城附近。
望著身邊不足兩千的殘兵敗將,楊俊成臉色陰沉,徹底熄了進城的想法,繞過離耳城,往更東面撤去了。
這一次,楊俊成是徹底栽了。
楊俊成不知道的是,這不過是災難的開始,而不是什么結束。
為了堅決執行主帥薛仁貴“散播戰爭恐懼”的任務,許褚率部,先是殺進離耳城中,屠滅了城里所有的世家豪族。
跟著,許褚尚不滿足,率部一路東進,燒殺而過。
一直殺到離耳府跟北朐府交界地帶,殺進一座位于邊境的縣城,許褚下達了最殘酷,也最冷血的命令——屠城。
前后不到半天時間,該座城池就變成一座空城,血流成河。
無盡的血水順著城池排水溝,流入城外的小河,再匯入浩浩郁水,將整段河水徹底染成鮮紅。
讓人聞之作嘔。
這樣的恐懼足以讓整個郁水郡,甚至是出云國的百姓,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