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兩顆淚珠子掛在卷翹的睫毛上面,欲落不落,向自己的師尊訴說著委屈。
“我就是想娶親,別的狐貍都可以娶親,為什么我不可以,我都是一只成年的狐貍了,我也要娶親”
一雙泛紅的豎瞳分明該是凌厲的,可這會兒卻顯得軟乎乎,滿是委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九尾狐的本能影響到什么程度了。
琉祈月哭笑不得,想說些什么,結果那兩顆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子就直接掉了下來,一副他再說傷狐貍心的話就狠狠哭給他看的架勢。
“壞師尊,我嚶”
猝不及防被扛了起來,桑殊嚇出了狐貍叫,腦袋上的耳朵再一次豎起來。
他被師尊扛在肩上,肚子就硌在肩頭,手還被反捆,看上去就像是被山賊綁架的小可憐。
忍不住掙扎起來,然后后腰就被拍了拍,琉祈月單手輕輕松松壓住小弟子,“別亂動。”
桑殊被這一下給拍得腰軟了,像塊烙餅一樣無力耷下。
琉祈月找了間有床的房間,結果被里面大紅的裝飾給驚了一下。
這房間已經被布置成婚房了,床上都掛著水紅色的紗幔,貼著“囍”字。
將小弟子放到床上坐好,琉祈月伸手要去把那個紅蓋頭掀開,然而手在中途頓住。
他面色微紅,轉而解開了捆著桑殊手腕的綢緞,“清醒一下。”
桑殊把那塊原本應該蓋在他美人師尊頭上的紅蓋頭扯了下來,抬頭看向師尊,每一個小表情跟小動作都寫著不開心。
吉時都過了。
琉祈月也不說話了,在床邊坐下,等著自己的小弟子清醒過來。
房間內安靜了許久,桑殊抱著自己蓬松柔軟的大尾巴,一下一下摸著,還躲開了師尊試圖摸他尾巴的手。
一根都不給壞師尊摸。
琉祈月又朝那對毛絨絨的狐貍耳朵伸手,可是那耳朵就像是能看到一樣,左躲右閃,吧嗒吧嗒拍打,一根絨毛都不讓他碰,明顯是在鬧別扭。
弄得某位師尊失笑。
屋外的嗩吶聲似乎越來越響了,太陽雨也越下越大,氣氛無比的熱鬧,還有許多狐貍嚶嚶的叫聲。
桑殊垂著眸,豎瞳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沒有絲毫要清醒的意思。
眼眸深處映出猩紅的光芒,等到琉祈月發現水紅色的霧氣越來越濃郁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被桑殊撲倒在床上,八條狐貍尾巴緊緊糾纏著他的四肢。
“尾巴呢”桑殊的大尾巴在琉祈月身上不住尋找,想要交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師尊身上的尾巴。
琉祈月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小家伙這是已經不清醒到把他都當成狐貍了。
“小殊,師尊沒有尾巴。”
“不信,你肯定是把尾巴藏起來了不想跟我交尾。”
眼見實在是找不到可以貼貼的尾巴,桑殊又轉移了目標,突然低頭咬上了琉祈月的頸側,想要吸氣。
“小殊”
琉祈月神情微僵,立刻抵開桑殊,手掐了一把后腰,桑殊身子一軟趴在了琉祈月的胸膛上。
琉祈月的頸側已經多了一圈牙印,上面還被舔得濕漉漉的,氤氳開一片紅痕。
桑殊伸出的半截舌頭上面是軟軟的倒刺。
感覺到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緊了一瞬,下一秒桑殊被整個掀開,仰倒在床上。
師尊垂眸看著他,笑容也沒有了,是難得的嚴肅樣子。
一時間,當弟子的本能似乎壓過了九尾狐的本能,桑殊下意識抱緊自己的大尾巴,耳朵示弱一般向后伸平。
“聽話,別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