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湖心的涼亭上,正坐著兩個人,身旁有一名宮女伺候著,遠遠地便瞧見了慌里慌張跑來的侍衛隊長。
皇帝是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見狀不由得簇了簇眉頭“何事如此驚慌”
王后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透過侍衛的的身影往后看,身體突然之間微微僵硬了,她抬起顫抖的手指,指著其中一人,聲音拔高“陛下,快看,那那是不是風御”
幾人的身影還沒到涼亭跟前,便見亭中的皇帝與王后突然站起了身,朝他們這兒快步走來。
季蘭枝道“看起來,這是認出林師弟了。”
畢竟血濃于水,哪怕離家百年之久,再歸來時哪怕只是看著一個淺顯的輪廓,也依然能夠認得出來。
沒過多久,二皇子回皇城探親之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林風御回了皇宮,皇帝與王后便也顧不得什么后花園賞景,帶著幾人便回了丹曦殿。
王后看著百年未見,已然長大成人的小兒子,忍不住眼含熱淚“母后不是說城里沒什么事嘛,你怎么還是下山了,入了仙途哪能老是念著俗世凡塵,仙尊仙尊可有說什么”
林風御拍了拍自家母后的手,寬慰道“定然是仙尊同意了我才能下山,母后不必太擔心。”
他說著又看了眼正和聞鈞說著小話的季蘭枝,說道“那二位便是掌門仙尊的親傳弟子,和我一起下的山。”
王后頓時松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林氏皇族有些仙緣,她和皇帝之所以壽數比普通凡人要長,便是因為曾經也修過道,但筑基了以后便再也無法突破。
仙緣太淺,索性就放棄了這條路。
后來他們生了兩個孩子,大皇子走了他們的老路,只堪堪停在了筑基期,而小兒子林風御卻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成名通過了渡月宗的初選,被渡月宗連宿真君收為了親傳弟子。
皇帝看向堂下坐著的那三個年輕人,不禁問道“這二位仙君是渡月仙尊座下親傳,那這位”
藺蒼不卑不亢答道“師承無相谷,陛下喊我藺蒼便好。”
皇帝愣了愣,又問
“你的師尊可是無相谷藥王尊吶”
藺蒼點頭“正是。”
皇帝聞言不由得咋舌。
堂下三人,兩位師承渡月仙尊,一位師承藥王尊,修真界未來的中流砥柱,竟然有三人都到了皇城中來,難道都是為了那疫病而來
他們也寒暄的差不多了,藺蒼便直言道“不瞞陛下,我們此次前來皇城,是為了疫病之事而來。今晨在太溪鎮救人之時,聽聞宮中有一修士能治療疫病,可確有此事”
皇帝點頭道“正是。不久前宮中有宮女侍衛不慎感染了疫病,太醫都束手無策,查不出病因來,是那位苗先生有一天突然求見,自稱是藥修,說是已經研制出了能夠治愈疫病的丹藥。朕便讓他給染了病的侍衛用藥,本沒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那藥果然神奇,沒多久侍衛臉上的疹子便消了,修養了幾天便生龍活虎,像是沒得病一般。”
季蘭枝聞言奇怪道“陛下,既然這位苗先生煉制的丹藥能治療疫病,為何不分發給其他染病的百姓我們這一路走來,許多鎮子都病情極重,已經有許多日都閉門不出了。”
皇帝嘆了口氣,解釋道“仙君有所不知。苗先生說,煉制那丹藥極耗費心神靈力,給侍衛試的那顆丹藥,是他足足耗費了一月才煉制出來的,若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愿看到天下黎明百姓受此苦楚啊。”
“不過”皇帝又道“苗先生說,他近日正在研制一種能夠壓制疫病的新藥,據他所說,此藥難度不大,恐怕不日便能先給染病的百姓分發下去了。等疫病壓制過后,屆時也可為他煉制丹藥賺取些時間。”
“陛下。”
藺蒼抬起頭,眸光灼灼“可否讓我見見這位苗先生”
“陛下突然叫我過去,所為何事啊”
侍衛在前方引路,聞言恭敬答道“苗先生,二皇子因憂心城中疫病,今日回城探親,還帶了三個同伴一起,我雖不知他們三人是何身份,但能同二皇子一起來的,那必然也是仙門中人。陛下召您前來,恐怕便是為了疫病之事。”
被稱為苗先生的人身著白衣,半張臉上覆了個銀色玄鐵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則平平無奇,只依稀能看出是個中年人的模樣。
他聞言眸光微動,問道“二皇子”
侍衛見他疑惑,連忙解釋道“二皇子天賦出眾,百年前便去了渡月宗拜師,所以今天之前并不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