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了一次藥后,皇城之中的外來人員少了一半,不少客棧已經空余了出來。
幾人從渡月宗趕回皇城時,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預備離開皇宮前,林風御利用二殿下身份的便利,弄來了幾塊長住令牌。
這回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幾人并未從城門正門進來,而是御劍落在了城中的一處小巷子中,在長樂街中心尋了處客棧住了下來。
按照藺蒼的猜測,木須根能短暫壓制魔氣,但至多一月便會徹底失效,這一個月之內他們都要呆在客棧中,守株待兔。
如今苗先生以為他們離開了皇城,卻并不知幾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回來。
分明是敵明我暗的情況,季蘭枝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盡管他們已經知道了此事多半是魔修所為,可真要細想,卻并不知苗先生等人到底要靠這場疫病得到什么。
若是要侵略人族,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滿大陸散播疫病,卻又裝成藥修前來假惺惺地為百姓治療。
飛了一整天,季蘭枝站都站累了,他此時此刻靠在床頭,聞鈞正替他按著腳,見他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問道“我們已經順利抵達皇城,師兄怎么還愁眉苦臉的”
季蘭枝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拽著被子,小聲道“不是我悲觀,雖然已經差不多能夠確認苗先生的身份,可我們對他們的目的卻始終未知,待在城內雖然能夠第一時間保護百姓,可我總有些擔心”
“我知道師兄在擔心什么。”聞鈞手中動作未停,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這種事本身便與師兄無關,能管則管,若結局不盡如人意,師兄也不必因此過分自責。”
凡間之事,修士本不應插手,雖然疫病之事事關魔修,但魔域不受控制的散修太多,在中州犯了事便逃去無根海深處的不知凡幾,大多宗門也懶得去管,登記上通緝榜后便不再追究了。
苗先生之事,若他不以魔修身份大肆屠殺,也基本不會有修士特意去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畢竟誰知道他到底是無人管束的散修,還是正兒八經無妄魔域的魔修呢
季蘭枝輕嘆口氣“話是這么說啦算了,不想那么多,盡力便好。”
怕他繼續胡思亂想,聞鈞換了個話題道“師兄,這個力道夠嗎”
腳底微微發酸,季蘭枝指揮道“好像有點兒輕,你再用力點。”
“好”看了眼手中骨肉勻稱,白皙微涼的腳,聞鈞垂了垂眼瞼,大拇指微微用力,正好按在了季蘭枝最酸軟的那個點上。
“嗯唔”腳踝一抖,那酸痛感瞬間便傳遍了全身。
季蘭枝往后躲了躲,口中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隨后便用那雙帶著一層水霧的桃花眼嗔怪地看了聞鈞一眼“也別那么用力啊,好痛你輕點兒。”
“”
事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妙。
聞鈞看
了眼因為那聲低吟而微微隆起地方,額前青筋止不住地跳了跳。
他半天沒說話,季蘭枝還以為他是嫌自己要求太多了,特地抬眸瞅了面前人一眼。
就這一眼,便嚇得他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盡管不久前才做了那個傷風敗俗的夢,夢里的聞鈞在某些方面相當兇猛,可在季蘭枝眼中,對方依舊是那個愛朝他撒嬌耍賴沒長大的可愛小師弟。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恍惚間發現,聞鈞差幾個月便要成年了。
成年以后,這個喜歡黏在他身邊的小少年便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可盡管季蘭枝知道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很容易氣血上涌,但聞鈞這突然上涌的也太奇怪了
上次是中了情毒不得已,這次又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