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枝的身體太過疲憊,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將將補回了些許元氣。
昨天哭了一天,今天眼睛幾乎腫成了兩個鴨蛋,他醒過來以前,聞鈞一直在拿著薄布包著的冰塊替他敷眼睛。
感受著身前的人動了動,聞鈞將那兩塊冰拿到了一邊,輕聲喊道“師兄”
“嗯”季蘭枝的嘴中溢出一絲低吟,過了半晌才從睡夢中幽幽轉醒,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
“好痛”
紅腫的眼睛只能瞇成一條縫去看人,季蘭枝腦子懵懵的,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剛一動身體,又忍不住“嘶”了一聲。
大腿也疼,腰也疼,尾巴骨那個位置又酸又漲,像是腫了,又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癢感。
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兒等待著腦子重新轉動起來的時間里,季蘭枝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一張嘴又發現自己的嘴巴也痛。
聞鈞就這樣蹲在床邊,眼見他臉上神色變換,心頭不禁泛起了一絲緊張。
他們誰也沒說話,直到半刻鐘后,看著師兄的臉由白轉紅,聞鈞便知道,他這是想起來了。
昨天的記憶撥開了層層迷霧,一點一點重新回到了季蘭枝腦中。
忄色的畫面、他毫不害臊地索吻、掉不完的眼淚、每一次主動地勾引
全都記起來了。
季蘭枝臉紅的像番茄,也不敢再去看床邊蹲著的那人,捂住臉便把自己往被子里藏。
昨天可是聞鈞的成年禮啊,他居然在師弟成年禮那天,主動
季蘭枝耳朵燒的厲害,甚至想干脆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更讓他羞恥的是,發情期剛過,雖然昨日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可身體卻依然殘留著那股子興奮與愉悅,此時記憶回籠,連帶著被撫過最多次的后腰也跟著軟了下去。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季蘭枝羞的快蒸發了。
他躲在被子里裝鴕鳥,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卻并沒有讓他逃避多久,被子驟然被拉開了一個口,聞鈞那張俊臉在眼前放大,季蘭枝呼吸一窒,下意識便往后躲。
聞鈞哪能讓他如愿,大手連帶著被褥一起抱起,季蘭枝被裹成了個蠶蛹,
一下子落入了他滾燙的懷抱。
“我就知道,師兄用完了我就要跑。聞鈞低著頭,眼神凄凄,像是在看一個騙身騙心的負心漢。
“師兄明明都想起來了,還不愿意給我一個名分嗎”
“我”一開口聲音便沙啞的不能聽,但他昨天叫了一整天,嗓子不啞才怪。
聞鈞早有準備,他伸手,將桌上已經涼好了的溫水端了過來,動作溫柔地一點點喂給了季蘭枝。
水流滋潤了干涸的喉嚨,季蘭枝看著眼前那只扣著杯子的手,又是一陣臉熱。
昨天,就是這只手
狠狠閉了閉眼睛,將腦中不和諧的畫面驅逐了出去,季蘭枝才磕磕巴巴道“我我昨天是,發情期到了,腦子不清楚,所以才,我唔嗯”
唇肉再次被含住,季蘭枝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弄的方寸大亂,像是開啟了什么機關一般,身體自發地興奮起來。
熱意攀升,形勢不妙,他頓時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將自己不愛聽的話堵了回去,聞鈞松開了他豐潤的唇,又親了親師兄綿軟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