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渾身都痛的像要撕裂,暴起的眼球不斷抖動著,眼睜睜看著那蛟蛇張開大嘴,口中發出了陣陣惡臭,遙遙望去,依稀還能看見它牙縫中卡著的屬于修士的殘肢。
顏景的尖叫聲還未出口,便被朝他迎面襲來的巨嘴一口咬斷了頭顱
頭身分離,血液飛濺在半空,只一瞬間他便死的透透的了。
那顆頭被黑蛟嚼吧嚼吧吃了,只剩下了一具一動不動的身子還被他的尾巴纏著。
黑蛟放開那具還溫熱著的身體,湊近了想要去將碧海朝生鏈找出來,然而無論它怎么翻找,哪怕將這人的乾坤袋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碧海朝生鏈的影子。
它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碧海朝生鏈根本就不在這個修士的身上
然而當黑蛟轉過頭去找時,綠洲之上除了那幾個已經死透了的合歡宗弟子的尸體外,竟一個人也看不見了。
“吼”
沙漠上空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怒吼,濺起黃沙一片,似乎要將天都震塌了去。
而早就已經御劍逃到百里之外的聞鈞聽到這聲沖天怒吼,腳步停都未停,一頭扎進了叢林之中。
擺脫了那沙漠之地,黑蛟哪怕再如何憤怒,也難
以再找到他們,尋了一處安全之所,聞鈞將手中提著的那個白衣人放在了地上,千鈞出鞘,鋒利的劍尖直指對方的喉嚨。
白衣爐鼎頓時舉起了手“別殺我,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聞鈞身旁迷霧一閃,不一會兒,季蘭枝便穿戴好了衣服,雙手抱胸瞅了他一眼你不是顏景的爐鼎嗎,怎么不算一伙兒的”
白衣爐鼎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我們是同族,你讓他別殺我。”
“嗯”季蘭枝一愣“你也是靈山雪狐一族的可我怎么從你身上聞不到一點兒雪狐的氣味呢。”
白衣爐鼎“你等等。”
他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體積很小的法器,扔在了地上,一瞬間,季蘭枝便感受到了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熟悉的氣息。
拍了拍聞鈞拿劍的手,季蘭枝道“還真是,你先把劍放下。”
聞鈞聞言,立即便聽話地放下了手中長劍。
那白衣爐鼎頓時松了口氣,脫力般跌倒在地。
他獨自緩了一會兒,才道“我叫白涼,也是靈山雪狐族的妖修,能隱藏妖修身份,全靠這個我偶然得來的法器。”
季蘭枝問道“好,白涼。我看你修為也不算低,怎么會屈居于合歡宗,做了顏景的爐鼎,我看他對你也不好啊,不會真像別人說的那樣是自愿的吧”
白涼苦笑了一聲“哪里是因為自愿,所謂的自愿,不過是合歡宗操控著手下爐鼎說出來騙人的假話罷了。”
“哦”季蘭枝好奇道“你的意思是這其中還有隱情”
白涼點點頭,低聲道“每一個呆在合歡中的爐鼎,其實都并非自愿,只是他們體內被合歡宗種下了子蠱,身體中擁有子蠱的爐鼎會像瘋了一樣愛上持有母蠱的人也就是操控他們的合歡宗弟子。”
聞鈞瞇了瞇眼睛“那照你這么說,你也應該中了蠱,為何方才顏景當著你的面死去,你卻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