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惟之修長的手持著那張信紙,猶如拿著珍視的摯寶,一時沒有動作。
他聽聞過黑洞連接的時空亂流。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無人禁區,猶如失落海域,暴動的碎片和危險品肆意飛舞。
半晌,他拉開駕駛室的門,將手里的信件折疊放入最深層的暗匣,上了數道密鎖。
這一艘軍艦和他星際的幾乎如出一轍,只在攻擊性能方面更勝一籌。
在原先的軍艦里,這個暗匣的位置里放的是他的身份證明、戰功冊,是最珍貴的匣子。
現在里面空空如也,但多了一張初晴空找回來的信紙。薄薄一張,重若千鈞。
初晴空被他的舉動弄得有點疑惑,忍不住探頭感動哭了
那要不要再渲染一下時空亂流有多危險要不要再渲染一下他找了多久
雖然準備了長長的演講稿沒有說出來,但是現在看宿主這么感動的樣子,他莫名有點不太好意思說了。
騙騙宿主可以,賣慘噠咩。
他聽見時惟之的聲音,有些砂紙磨礪的暗啞冷感“初初,變出來。”
初晴空一般不會違背宿主的要求。
冰湛波光流淌。
白發少年出現在軍艦前,一身雪白襯衣,領帶有些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精致漂亮的鎖骨線條。
他有短發和長發兩種形態可以自由切換,在無限流是短發,發尾薄薄冰藍,纖長白皙的脖頸掛著水晶燦爛的吊墜。
時惟之帶著白手套的手拉過他,輕輕一按,將他壓在駕駛室的透明窗戶上。
初晴空“”
時惟之按下遙控,星艦自動模擬運行狀態,窗外的維修室逐漸化成浩渺的宇宙星海,暗藍帷幕,星軌璀璨光華。
是一種宇宙獨有的波瀾壯闊。
初晴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目光落在窗外,而時惟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青年微微垂眸,看見他無暇的脖頸上一道微淺的傷痕,結成了淺淺的痂。
是時空亂流里被飛濺的危險品濺到的傷口。
疼嗎。
他暗紫眸色微暗,不著痕跡地劃過心疼,又有一種淺淺淡淡的溫軟,滋生想把他永遠據于懷中的占有欲
種種復雜情緒,一辨難明。
“話說老大還在修他的星艦嗎,修完就要打回帝國了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老大以前是帝國皇太子,打回去好帥啊,期待期待”
遠遠傳來一道青年音,因為過于中二,辨識度很高。
“就是之前說好的嫂子一直都沒有看見,老大不行啊霧草”
殺馬特的聲音戛然而止,呆滯注視面前星艦,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好米好可愛
遙遙隔著模糊的玻璃窗,他們的隊長壓著一個白發少年。
他只微微偏過頭,露出半張漂亮的側臉,目光明澈,蘊含繁星點點。
他們身邊十米不近人的隊長,頎長的手套著雪白手套,輕輕捏起少年的下頜。也許因為手套粗糙,少年皮膚又太嬌嫩,甚至能看到一抹曖昧的紅痕。
隊長俯下臉去,是一個親吻的姿勢。
強吻
不對,吻落在了脖頸上,好澀好澀啊啊啊看不到,啊啊啊抓心撓肝
殺馬特恍惚地拉過身邊的人“眼鏡仔,你再打我一下。”
眼鏡仔“”
伸手,敲,duang。
殺馬特反應過來“嫂子”
初晴空“”
“你冷靜一點。”眼鏡仔扶了扶眼鏡,注視著面前這一幕,仔細揣摩,得出結論,“老大明顯還沒有追上人家,這是強制愛嗎。”
他們以為隔著軍艦兩人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一個是系統,一個耳力過人,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初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