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想成為一名演員,將它當成他畢生奮斗的事業。
陸行朝相信他。
深信著這些困難,永遠不可能會難倒自己眼前這個聰明好強的人。
因為他是謝遲。
他們曾經在一起十年,他了解他的脾性。他不甘心,并不愿意他們之間就這樣停止。可對于送謝遲一程這樣的事,他卻也同樣心甘情愿。
謝遲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陸行朝不是個愛耍心機的人。
對于不想說的事情,他永遠只有沉默和避而不談兩個選擇。
這個人在這些話中使用的技法,他一眼就能看破,知道陸行朝只是在激起自己的逆反。
可看破歸看破。
他也不得不承認,陸行朝太了解他了。
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句話,就激起了他不想服輸的勇氣。
如果他想成為一個好的演員,而不是單純地在演自己。那他就必須像對方所說的那樣,遇到讓自己無法進展的部分、害怕恐懼的部分,就去千百次地正視它,直面它。
他確實已經無法對這個人生出波瀾了。
可如果真的去扒開身上結痂的傷口,他仍舊會痛,畢竟他也曾真的愛過。
他可以試著將自己徹底變成“舒陽”。
就當是夢里經歷了一場短暫的愛,他不是謝遲,眼前人也不叫陸行朝。
他在夢里愛上了這個叫賀巖的男人。
但當他醒來之后,就會將一切徹底遺忘。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
旋即,斜眸朝門口望去,說“試試”
陸行朝微微一頓,點了點頭。
謝遲便很干脆地起了身,拖著椅子,來到墻邊坐下,看著他說“那就直接開始吧。從剛剛我失誤的那段起,可以么”
陸行朝“嗯”了一聲。
他走到謝遲身前,彎下腰。
他的手朝著謝遲伸來,謝遲并沒有躲,而是任他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指尖觸及的溫度讓陸行朝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看著眼前的人,謝遲已經入戲,但他卻像突然間失去了所有演戲的能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唇怔忡發呆。
他想吻他。
他真的很想很想,親一親眼前的人。
撫在唇角的指尖漸漸用力。
謝遲皺了下眉,扣住他抹開自己唇角的手,直直對上了這人的視線“陸老師,我記得我們倆之間沒有任何吻戲。”
陸行朝的手一僵,頓時被這句話狠狠刺痛。他咬牙忍著那股一瞬間被無限拔高的痛苦與不甘,強行收回了手,轉身背對過去,深深吸了口氣。
等到情緒重新冷靜下來。
他盯著房門,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道歉“抱歉,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他遲疑了片刻,聲音低了下去。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
過去他們每一次接吻,謝遲都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