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嗎”
“嗯。”
話題進行到這里。
已經沒什么好再旁敲側擊的了。
戴弈的記性不差,畢竟謝遲才在不久之前跟他自爆過家門。倆人一個q大,一個b大,雖說只隔了一條不遠的街,那也確實是和陸行朝不是一個學校的。
況且,陸行朝也確實沒在任何場合表示過自己性取向有異。他這樣擅自揣測,對當事人雙方是真的也不怎么好。
得,又當了一次暗中惡人。
他拍了下腦門,表情夸張地嘆了口氣,緩和氣氛道“哎,怎么就沒讓我碰到個情比金堅的同學呢,真是羨慕死了,好命啊。”
陸行朝驟然一怔。
最后那短短的三個字,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感嘆,卻像是淬過了烈火的鋼針,將他瞬間燙得心尖一抖,整個人忽然間控制不住地顫了起來。
他猛地吸了口氣,默默咬緊了牙。
過了半晌,啞著聲音,生硬地打斷道“我明天還有早場,得先回去休息了。”
“行,那你趕緊去休息。”
戴弈不疑有他,沖陸行朝笑著說。
他之前總覺得謝遲和陸行朝之間的氣氛太奇怪,讓人難免多想。但現在這番談話下來,算是澄清了倆人間的關系。陸行朝應該就是單純地被愛感化就是腦子被驢踢了的意思。
戴弈本來就是擔心自己插進來當了個壞人。
現在弄清楚了想知道的,也就沒有在繼續強拉著陸行朝閑聊下去的必要了。便又打趣“婚禮時間訂好了和我說啊,等著吃酒席呢。”
“還早著呢。”
“嗯嗯行,早著早著,不急。”
“”
陸行朝抿了下唇。
他沖戴弈點了下頭,轉身推門進屋。
只是關上門的一瞬間,全身就像是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如同一堆散架,讓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仰身倒進了沙發。
戴弈的試探,他不是聽不出來。
可他卻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含糊其辭,用模棱兩可的話引他朝誤會的方向曲解下去。
他和謝遲確實不是同一所大學。
因為他并不想將過多的希望給予對方,而那時謝遲看向他的眼神,卻早已經不是裝聾作啞就可以避得開的了。
他報了一個虛假的志愿給謝遲。
而他,則去了距離他一條街道之隔的另一所學校,當做是對這段感情的回絕。
他的感情,他早就知道。
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小聲問自己志愿的時候,還有畢業那次,謝遲趁著他閉上眼睛,以為他已經睡著,偷偷親他的時候。
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不該給謝遲希望。
因為謝遲從小到大都是被家里寵著的,有些苦他吃過,深切地痛恨過,所以更加不希望有人陪自己一起來嘗。
只是到了最后。
他還是沒有能控制住自己。
“這是什么”
翻到手機聊天記錄里這齊刷刷一排堆成了小山的花籃和紙盒的照片,謝遲沒忍住問道。
小夢從百忙之中探出頭來,問道“嗯哥你說哪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