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以要留下來加班開會,許丞只好一個人先回酒店。
導師那邊發了個新的研究課題給他,讓他了解一下,前幾天已經做到一半的自媒體策劃案還沒做完,許丞捏了捏眉心,準備先小睡一會。
他也不是個鐵人,連著高強度錄制了3天的綜藝,他的腦子現在也有點漿糊。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許丞半清醒半迷糊的,他好像是夢里那個自己,又好像是夢外的旁觀者,一時有點分不清楚。
夢里的“許丞”和他一樣,一樣的作為天才長大,一樣被迫接受著這周圍人明里的吹捧和暗中的嫉妒,一樣感覺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
許丞覺得,他可能夢到自己小時候了。
許丞打了個哈欠,這夢真無聊啊。
夢里的時間好像被拉得很長,又好像短短一瞬,一眨眼,他就升到了高二。
許丞提起了一點精神,他要遇到談以了。
想著,他好像突然漂浮到空中,成為了夢境的旁觀者。
他看著夢里的“許丞”
拒絕了參加綜藝。
嗯
許丞皺了皺眉。
下一秒,他好像又從旁觀者變成了夢里的“許丞”。
他說,“太無聊了,我沒興趣參加。”
不對,那個無聊的綜藝會讓他遇到最重要的人,他想參加的。
許丞想改口,但“許丞”最終什么都沒說。
然后,許丞體會了一下,沒有參加青春洋溢的我們的他,過的是什么生活。
那叫一個枯燥乏味,一潭死水。
上課,考試,競賽,提前錄取
許丞又打了個哈欠,雖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但這夢真的太無聊了。
“你要不去鎮海找找以以”他對著夢中的“許丞”說。
許丞覺得夢里的“許丞”太可憐了,每天過得這都是什么日子啊,一成不變的,連點開心的事情都沒有。
沒人會和“他”說
說什么許丞忽然有些恍惚,以以都曾經對他說過什么,他怎么好像有點不太記得了
不對,以以是誰
嗯他什么時候又成為旁觀者了
念頭剛起,好像有一股吸力,把許丞吸進了夢中自己的身體里
他是許丞,他是“許丞”。
這次,被京大提前錄取的“許丞”去了物理系,然后,他去修了數學系的雙學位,可能覺得無聊不滿足,他還去學了經濟學。
空虛。
“許丞”試圖用無窮盡的知識去填補自己虛無的內心,可無論他學多少,他還是覺得,他的心空落落的,像是一片不能被填滿的深淵。
但“許丞”已經不是那個幼稚的自己了,他現在已經成熟了。
人活著,哪有那么多開心快樂的事,不過就是活著而已。
身邊的人說的也沒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既然有能力,就要負擔起責任,科研界的未來需要他。
而且,這樣的未來,有榮耀有敬重,別人求都求不來,挺好的。
不對不對不對
許丞“去找以以以以也在京大去找以以”
“許丞”從夢中驚醒過來,沒發現自己額邊有細細的冷汗,他剛剛好像在夢里聲嘶力竭地喊什么。
“許丞”冷靜地喝了一口水,重新躺了回去,夢這種東西真是沒有邏輯可言。
對了,他剛剛夢到什么了
算了,不重要。
“許丞”按部就班地考研、考博、進修,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周圍人期望他去做的,他得到的一切成就都是周圍人希望他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