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根本沒有看到那群鴨子,也不知道是誰弄死的,張海紅不說那些話,臟水也不會被潑到她身上。
但是孟玉蘭也知道。
為什么非要賴在她頭上,就是因為她和梁如夢家里沒有男人。
沒有男人撐腰,就算欺負她們,也沒人管。
孟玉蘭本來就想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孟厚德,免得他傻乎乎的,把別人都當好人。
于是她一進屋,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孟厚德聽了,從家里抄了一根板凳就要沖到隔壁去。
孟玉蘭拉住了他“你要做什么,打傷了人是犯法的。”
她說這話壓低了聲音。
孟玉蘭這話雖然無心,但還是戳傷了他。
孟厚德僵住之后,臉上滿是頹廢沮喪,他緩緩放下了凳子,忽然蹲下來,抱住了頭。
“如果我在家,你和你媽就不會遭遇這些事。”
孟厚德說的沒錯。
當初孟玉蘭也這樣想過,也因此恨過孟厚德。
“爸,錯的是他們,現在你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但是我們要努力,讓這個家變好。”孟玉蘭不想讓孟厚德陷入自責中然后變得自怨自艾,她告訴他這些事,是想激起他的斗志,在人前爭口氣。
她比孟厚德其實還要多活十幾年,經歷的也更多,雖然身份上孟厚德是她爸,但是孟玉蘭的心理上總是會把他當作弱者,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戴上了一點說教意味。
孟厚德抬頭看著她,“蘭寶,你也很怪爸爸吧”
孟玉蘭“我是怪過,但是我知道,這個家也很需要你,現在媽媽有了新的家庭,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了。”
這句話倒是讓孟厚德找到了自己的意義。
“你放心,爸爸會讓這個家變好的,以前虧欠你的,以后都補回來。”
孟厚德鄭重其事地保證。
“好,爸,你別想那么多了,我餓了。”
孟厚德擦了一把臉,“好,我現在就去洗菜做飯。”
今晚孟家父女美美地吃了一頓。
嫩嫩的小白菜,咸香不膩的回鍋肉,焦香甜鮮的鐵板烤魚,香氣在長長的走廊飄著久久不散。
這一層的住戶手藝雖然都不差,但是沒一個比得上孟厚德。
孟厚德幾年沒回來,今天是第一回正兒八經地下廚,手藝雖然生疏了,但也沒退步,惹得鄰居們紛紛跑出來看做了些什么菜。
張海紅出來瞥見孟厚德,剛想說話,結果被孟厚德的眼神瞪得又躲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孟玉蘭就和孟厚德一起出門去趕早班車去南市。
在路上買了兩個肉餅兩杯豆漿,兩人在車上吃了喝了。
睡了一覺就到了南市。
此時的南市非常熱鬧,雖然是一大早,但是來往行人很多,路上還有很多擺攤推車賣早餐的。
十年前這里還是個小鎮,全是破舊的平房和筒子樓,現在變化很大,雖然看起來發展得不如海市,但是肉眼可見多了很多樓房和商鋪。。
孟厚德下車后還有點暈,坐久了,還是不舒服,這一路上很顛簸,司機開車也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