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某方面比邵莊這個真正的相親對象要領先得多,有了上次做客的經驗,司戎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溫蠻這一句話,或者說這一道題里最關鍵的字眼
“家門口”。
溫蠻他并不抵觸花,可能也不討厭追求的花束,但家是溫蠻的禁區,在沒有得到允許時的靠近與闖入,都得引發溫蠻強烈的反感。
司戎暗自把原先追求計劃中刪除的送花又恢復了,只不過它的實現,可能要在很久以后。手段不再是手段,而變成一個希望達成的目標,溫蠻的戀愛觀太與眾不同,注定讓絕大部分人望而退卻,同時也吸引一些愛情里的“異類”。
司戎指腹捻動著,他想到了剛才那個蹲局子的男人,司戎沒記他的名字,但姑且算他也是異類中的一份子吧,只是很低級,很掉價。
司戎慍怒這樣的行為因愛生恨,得不到就要摧毀,這是多么無能的垃圾。一想到如此卑劣、惡心的人也有可能會在某次真的得逞,使珍寶受傷或害怕司戎覺得溫蠻的處境實在太危險了。
被這些無可理喻的異類份子覬覦,不是溫蠻的錯,是那些家伙的錯。
司戎恥于和這些披著“愛情瘋子”皮的敗類為伍。
那要怎么做
讓他們再也不敢了,聽話地滾出這個行列,或者直接消失。
嗯,這樣這個形容就很得體,溫蠻也很安全了。
街燈閃過車鏡,在街燈與街燈的間隙,一團和黑夜融為一體的東西,從司戎的西服滲出,直接穿過汽車的門板,朝著與車輛行駛方向相反的目的地瞬去。
它回剛才的出發地了。
步行需要時間的距離,在汽車輪轂的轉動下被縮短到了仿佛只有幾句話的時間。也可能是大家不再說話。總之,邵莊到了。
邵莊一只腿踩在馬路上,另一只還在車廂里,他回頭看了眼后座的溫蠻,對方沒有下車,接下來還由前排的司戎送到家。
他對溫蠻說道“再見。到家以后聯系。”
隨后他關門,看向前座的司戎。半搖下的車窗,各自看到對方的半張臉,片刻后,心照不宣地都擺出虛偽客套的笑皮。
“謝了,司戎大老板,儀器還沒還你,下次有空了好好請你一頓。今晚你辛苦了。”
司戎微笑“客氣了,完全不辛苦,邵隊長再見。”
大概只有他們彼此知道自己和對方在說什么。
但人前,人們總還要一些體面。
邵莊對兩扇車窗揮了揮手臂,這下真的走了。
搖上窗,下一段路準備啟程。溫蠻剛要和前頭充當司機的司戎秘書說自己的住址,司戎卻側臉回頭,說了和邵莊在時完全不一樣的提議。
“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和邵莊約會的晚飯應該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打擾了吧。”
他感慨著,感慨著,直視著溫蠻,含混吐出他的一點心意。
“溫蠻,想去嗎”
“如果是我約你。”
對車道的車燈晃過,照亮前方,照亮溫蠻的視野,但司戎在背光。溫蠻看不清他的臉,唯獨看見他的眼鏡與眼睛,有些許幽光,莫名得蠱惑人心。
那是展露的野心。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