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后,相同的疑問被再次提出。但聲線從溫蠻所使用的女聲,替換到了設備自帶的男聲。
“你生氣了么”
“惺惺作態。”
溫蠻直接說了這么一句。
他捏住攝像頭,把它抓起來舉在半空中,仿佛就是在與兇手本身對話。
“你喜歡我”
“你根本沒什么值得得意的。偷偷摸摸,躲躲藏藏,靠攻擊你的競爭者來表現厲害,卻連在我面前露一面都不敢。”
溫蠻拔掉電源線的最后一剎那說的話是
“我知道什么是值得的愛,我擁有他了,而這些和你通通沒有關系,聽明白了么”
那猩紅的電子眼珠,隨著電源的切斷逐漸熄滅,在溫蠻手中又變回屬于他家里的一份子,一個普通的攝像頭。但溫蠻等會一定會把它丟出去。
身后的藍牙音箱還是那個家伙的喉舌。
“我不太明白。”
沒有了攝像頭,它就被溫蠻“弄瞎了”,起碼現在沒辦法再看到溫蠻的樣子,不能再掌握溫蠻的動態,它并不知道溫蠻再一次地逼近,也準備把藍牙音箱報廢。它只是表達自己真誠的困惑,和愛意,它自認為的。
“但我可以學”
它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它不是在溫蠻手中報廢的,而是被忽然強勁掠過家中的一陣“風”絞死了。
這場“風”真大啊,剛好迷了溫蠻的眼,又吹開了窗簾,溫蠻下意識地閉眼。只有一秒鐘,但對于祂來說足夠了。祂從來都是即刻就為愛人解決麻煩的,不分場合、情況,就像今天,雖然有些不方便,但祂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出現。
只不過現在祂得走了。
祂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出現,也不想被溫蠻歸為和剛才那個令人作嘔的家伙類似的不速之客,祂的原形出現在這里并不合適,祂的人形還留在警察的眼皮底下,風險多少還是有一點
但祂也被抓住了。
祂形似尾巴的細端,剛好夠溫蠻的手掌順勢一攥。又不是什么銅墻鐵壁,但祂就這么逃不掉了。
溫蠻睜開眼,他手上原先要收拾的那個藍牙音響,早就在地上成了死骸。大部分直接都成了粉塵,只有小部分的碎殼還能依稀辨認。而現在他手里頭的,不知道是什么奇怪黑東西。看的時候以為是摸不著的,但真正握在手里,又覺得很有實感,如果不
是祂通體純黑,溫蠻一定會真的以為是一場無形的詭異奇怪的風。
溫蠻稍稍松開了一點力道,但還把祂留在手中。
“你呢。你又是什么”
何景趕來的時候,溫蠻正在打包垃圾。
一開門,迎面對上黑色的垃圾袋,何景一愣“這是”
溫蠻態度尋常,只說“要丟的垃圾。”他打開垃圾袋,露出監控攝像頭的一部分樣子,“剛才那人通過無線網絡操控了攝像頭等東西,我就把它們砸了。”
老實說,聽到這話何景有點震撼。畢竟砸東西的舉動超出了他對溫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