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戎細細地端詳著溫蠻。看不夠的,平日里他都尤不滿足,遺憾一天里總要分開那么幾個小時,更不要說這整整幾天的分離,促使他的焦慮,他的陰霾。司戎甚至覺得,他的下一次筑巢期很快就要來了。
“我要出去陪你嗎蠻蠻。”
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溫蠻愣了一秒,反應過來這句話背后是司戎的隱隱瘋狂。他所謂的陪伴,如果不是說用法律的手段提前保釋,那就是用他的真身,來到溫蠻身邊。
任何情況、任何限制,都不再能夠成為他的顧忌。
這太冒險了。
溫蠻不管司戎是自信還是自大,但市局里有邵莊為首的異種特警隊,司戎不該掉以輕心。任何一點不期的意外,都可能是蝴蝶扇動的翅膀,最終造成無窮大的影響。
“不要。”
溫蠻抿了抿嘴,但又不好戳穿他的身份,只好說。
“你要遵紀守法。”
司戎柔軟地看著他“可是我會很需要你。”
他沒有說溫蠻需要,而是說自己,在表達自己的情感需要時,也包容了溫蠻的情感需要。
“要抱一會么”
司戎問。
現在么
但溫蠻無法不心動。
現在,司戎是充分了解溫蠻的。他瞥到了溫蠻今天收拾好帶進來給他的大衣外套,長手一伸,從另一張椅子上把它勾了過來。
單張椅子被占得滿滿當當。司戎微微卷起袖子,帶來的那件大衣沒有穿在他身上
,而是被他抱在懷中。衣擺垂在他的膝蓋上,大衣勾勒出一個微微蜷縮的背影。與其說司戎在抱著大衣,不如說他在擁抱大衣里的他的愛人。而大衣是他營造出的圍擋,讓愛人得到被包裹的安全感。
司戎微微低頭,和大衣里被他抱在腿上的溫蠻閑聊。
“我這幾天沒怎么睡好。”
“也確實覺得挺無聊。”
好巧,司戎說的這些話,溫蠻也有同感。
“可能回家后,我們兩個人都瘦上好幾斤了。”
他把小事,說成大事,還為此嚴肅地想辦法。
“下周天氣會熱一些嗎如果熱了,本來想帶你吃的羊肉鍋就不合適了。”
司戎嘆息道“那我希望天再冷久一點,起碼等我出去吧。”
“從這次后,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后一定遵守法律法規,履行公民應盡的職責義務。”黑色大衣微微動了下,似乎被司戎的話弄得很無語,又忍不住被他這種怪話逗笑了。特別是當溫蠻知道司戎某些時候確實需要付出挺多努力才能當個“合格公民”,那么再聽這些話,似乎還真能感受到司戎的認真。
懷里有動靜,司戎就比剛才多加了一點力道,保證溫蠻在他的懷里是安安穩穩的。
男人的手掌落在溫蠻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感受著溫蠻微微隆起的脊骨,細數這支撐起愛人血肉的一節節骨頭,這樣的構造,塑造了他鮮活的愛人,而鮮活的溫蠻,已經也是塑造司戎生命的重要部分了。
司戎目視前方,也不止在看前方一般,瞳孔漆黑幽深。
“我再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把我們分開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