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蠻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阿戈斯的筑巢期應該如何度過,這是不言而喻的。
可當溫蠻看到司戎明顯興奮過了頭的反應時,他又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并非愚蠢,而是有些危險。
如何陪伴一只阿戈斯度過祂的筑巢期很遺憾,目前全世界的iait都不會有這份實驗數據。
一邊是對于未知的生理性恐懼,另一邊是對于愛人的擔憂。溫蠻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司戎,我們回家可以么你能忍得到回家么,或者我們找一個僻靜安全的地方,但別在這”
因為未知,溫蠻做不到任何應對措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是不是對的、有沒有用,司戎又會不會聽從這些建議。
他能夠管得住筑巢期的阿戈斯嗎
漆黑的異種停下疾走,祂環抱著溫蠻、纏繞著溫蠻的那部分身體靈活地游走著,似乎在示好,充分展現自己的無害。
寶貝,別害怕。祂喑啞的聲音說著,阿戈斯很安全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你可以充分相信我,就像平時那樣
你說得對,我們回家,到家以后,一切正式開始
好么
從祂的話聽來,祂似乎還充分保有理智,是件好事。
但不知道為什么,溫蠻卻比沒有得到回應之前更心悸了。
他被自己的阿戈斯伴侶充分調動起了戰栗的興奮。
阿戈斯永遠受到愛人的情感支配,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祂們成為可塑的模子,但這不代表,阿戈斯就對祂們的愛人毫無影響。
只是祂們很狡猾,從來不說。
溫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司戎帶回家的。
人類對阿戈斯似乎有研究,但現在看來,這些研究都太淺薄,都只是阿戈斯對于愛情的一種幼稚的炫耀。
祂們想讓人類知道并記錄的部分,才會成為固定流傳下來的資料。
在熟悉的環境中,司戎原本還有所收斂的狀態得到迅速的釋放,祂的身體,除了還纏在溫蠻腰間的幾根觸肢,剩下的都如河流一樣一瀉汪洋,擠滿了家里地板的每個角落。原本的那些家具頓時擠擠挨挨,個個都顯得十分委屈,但這么霸道又肆意的司戎,實際上最后也沒有弄亂任何一個家具原有的位置。
祂和溫蠻討賞、賣乖。
這些、這些蠻蠻,我是不是把家里布置得很好
的確是的。
司戎和溫蠻一樣,對于兩個人共同的家,有一種深切的執著,并且親力親為地用心布置。這一塊,就都是司戎的作品。
這都是他們剛搬進來的事了,司戎卻在這時候單獨再提,成為別有用心。
祂是要告訴溫蠻,祂已經把筑巢前期的布巢做好了。他充分上心,認真執行,是一位合格的伴侶,祂的一生都將以這樣的標準從始至終地愛著溫蠻。而祂,
只需要一點點獎賞,比如在筑巢期的時候,和祂一起待在他們的“家”里。
你喜歡嗎
祂低聲溫柔地詢問。
但這種溫柔,和司戎以往的狀態并不一樣,帶著一點危險的意味,帶著很多失控的可能。
祂當著溫蠻的面,毫無掩飾、也無法掩飾地喃喃低語。
筑巢筑巢筑巢,筑巢
得不到回應,祂似乎會一直重復地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