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聞弦知雅意,當即就說“我這邊統一做整理,篩選可疑人選。”
“當然,從邏輯上推斷,排名越靠前,做出這種事情的概率會越大。所以說不定這是一項很快就能完成的事。”
“你辛苦了。”
溫蠻真的覺得給何秘書漲得每一筆工資、發的每一次獎金都很值得。
等辦公室里只剩下溫蠻和司戎兩個人時,溫蠻也就順勢問司戎“你當初是怎么和何秘書認識的繆一這個種族,很喜歡金錢”
“繆一這個種族已經瀕臨滅絕了,起碼這么久以來,我只見過何景一個。祂們是天生的追蹤捕手,但卻沒有任何的繁衍欲望,絕大多數時候,繆一甚至并不渴望活著,因為很無聊。”
“何景則是繆一中的異類,或者說,祂是繆一這個種族在基因里孤注一擲的自我拯救了。祂喜歡找樂子,并且對于持續維持的樂趣情有獨鐘。而錢是永遠賺不完的,所以祂在這件事上樂此不疲,可能是為了保證這份找樂子的情緒始終高漲,他會在攢了一定數目后享受即刻花完的快樂,并等待著下一次祂的賬戶富裕起來。”
聽起來是一件有點好玩,但又很不可思議的事。
再是異種作為主人公,更有了一種輕松式的怪誕。
而這是iait無法研究得出的數據這個實驗對象只有一個,祂產生的所有行為和情緒都歸于祂真實地投身于這個人類社會當中。
何秘書熱愛金錢的表面,是和自毀的對抗,是對生命意義的盡力尋找。
這個故事有了不可復制的鮮活。
同時,溫蠻也注意到司戎話語里的一處細枝末節。
“很久你已經多少歲了,司戎”
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溫蠻難免感到好奇。
代入阿戈斯的身份,司戎有了嶄新的一面,溫蠻也就對他的很多方面都還不夠了解。異種同樣又是溫蠻的研究對象。面前這個男人既勾起了溫蠻研究的興趣,也激發他對于愛人的關切。現在身份已經在兩人之間開誠布公,這個問題也沒有什么不能問的。
司戎誠實地說了,那個數字當然不至于很恐怖,但也絕對比溫蠻的年齡要大得多。
溫蠻再一次切實地感受到司戎身上的非人感。異種就是和人類不一樣的種族,也許司戎本來還會將讓這個數字變得更加宏大,但未來,他一生的終點究竟在什么時候幾乎可以預見。
這是溫蠻早在阿戈斯的研究資料中知道的事實,但不知道為什么,落實到面前這個阿戈斯的身上時,溫蠻有了一種感動和酸楚。
大概因為這是屬于他的阿戈斯。
“司戎。”
司戎立刻應“什么”他有預感溫蠻要和他說一些十分重要的話比如他的年齡太大
“在人生接下來的五六十年里,我們每一天都要一起好好的感受。”
這是溫蠻頂多還能再活的時間。再多,概率微乎其微,還可能因為強求而劍走偏鋒,陷入科學倫理的危險。
生命的盡頭早在現在就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