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戎被蠻蠻這一句話刺到了。但是故意說這么刺人話的蠻蠻,司戎卻根本討厭不起來。
只不過阿戈斯的忍耐與壓抑客觀地反映在祂的外在形體上,這使得這個特殊時期的異種看起來更加恐怖,可蠻蠻卻越說越放松,他到最后直接蜷腿歪著靠在床頭,輕易地說出挑釁十足的話。
“還是因為我在家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去”
粗壯的觸肢猛地襲到蠻蠻面前,將他從腰到下巴整個纏住,觸肢尾部則貼在蠻蠻的唇上,帶有年長者訓誡的意味,告訴蠻蠻有些話不該亂說。
蠻蠻,你太不乖了。
蠻蠻聽到一串奇怪的語調,而更為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一些。
在如此強大的阿戈斯面前,蠻蠻上半身幾近全受束縛,動彈不得,他唯一能動的只剩嘴巴。
蠻蠻張開口,反咬了回去。
所以他首先得為接下來的錯誤買單,但司戎何嘗又沒有責任呢觸肢為什么連這點輕飄飄跟癢一樣的攻擊都受不住,一下子有了借口一下子全部松懈,這根本來應該行使年長者責任的觸肢監守自盜,主動也鉆進了蠻蠻的喉嚨。
束縛蠻蠻的那一根觸肢松綁了,但更多的觸肢涌上去。在蠻蠻和大怪物的相處里,他們有無數次近距離的接觸,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得親密無間,突破了以往教養與監護的那條線。
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襲擊,蠻蠻的喉管上下滑動,發出生理性不適的干嘔,但他的心理卻反而放松了。他伸出已經釋放得救的手掌,想要揪住那根進攻的觸肢,稍微控制一下觸肢的速度,但抓錯了,其他每一根觸肢都來冒充兇手,企圖得到溫蠻的掌心。
一切都失控了。
筑巢期,司戎,還有蠻蠻。
但蠻蠻對這一切樂見其成。
年輕人在某種程
度上對于新鮮事物總是更樂于接受,也更躍躍欲試。這過程中的一切,蠻蠻都接受良好,這種無聲的縱容,就導致了另一方變本加厲的行為。
嘗試和探索,引導和主動,分不清楚誰在其中的占比更大,責任更多。而司戎作為教養者,賦予了“教養”別的內涵。
筑巢期中的阿戈斯渴望最親密的接觸,而蠻蠻竟然也喜歡。他坐在阿戈斯的身體里,看著一顆顆純潔無瑕的繭晶為他誕生,滾落進他的懷里,就像十年前他看見的那座雪山所下的雪。雪會融化,但繭晶無堅不摧。
司戎為他下了一場別致的雪。
但締造雪的主人連這種醋也要吃,祂觸肢一掃,不肯白茫茫的繭晶遮掩住蠻蠻的身體,也不想蠻蠻過多把目光分散到僅僅是他延伸物的繭晶上。
繭晶下了一場雪,露出了蠻蠻腰間一片流光溢彩的鱗片。
司戎確信蠻蠻以前從來沒有,于是觸肢又碰了上去。輪到蠻蠻反應強烈,他一下就揪住了試探的觸肢,力道還重。
他握緊了幾秒之后松開。
又再度抓緊。
反復如此。
他故意的,但眼神卻是那么坦蕩直白,把氣氛推向極致。
坐在床邊的司戎已經恢復人性,從背面看,他和往日一樣紳士筆挺,但正面襯衫的扣子卻難得有幾粒沒扣。
他手搭在床邊,身后是熟睡的蠻蠻。被子是他蓋的,被子下面的風光是他見過的。
最后階段的時候,祂已經能夠恢復理智,但蠻蠻卻提要求,說也要看看他的臉。清醒地答應蠻蠻,滿足他,這意味著司戎理智的再度滑坡。
活了這么久的阿戈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荒唐和糊涂,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后悔。
忽然,司戎手背被溫熱柔軟的掌心覆蓋住。
那只手不久之前還快樂又放縱地一下下揪著乳白色的觸肢玩耍。
司戎的手下意識蜷了下。
蠻蠻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我以為你知道我醒了。”
司戎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把蠻蠻連同被子都抱到自己的懷中,柔聲道“我當然知道,親愛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