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愛人像遲來的報復,威勢猛烈,調動著司戎所有的基因。
司戎現在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無比渴望著溫蠻。
而且他是清醒的,自主的,享受的。
如果當面不能看到喜歡的人,那應該怎么辦。可以偷窺,可以睹物思人,可以在對方不知道的時候,坐在監視器的后頭,珍藏鏡頭里小小的愛人。
這是個好主意。
于是司戎回頭,往監控室走,并準備把那里當作自己的房間。
半路上司戎碰到了繆一。
司戎本來沒有打算分神,但繆一盯著自己的表情實在錯愕,于是司戎就問“怎么”
繆一說“您的臉。”
并示意司戎他剛才被溫蠻甩過巴掌的那半邊。
司戎有點驚訝。因為溫蠻那一下根本無法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不知道繆一是怎么看出的。可直到阿戈斯撫上對應的那半邊臉,發現自己的擬態早已斑駁。
是祂自己太興奮,以至于興奮掩蓋了理性的意識,瓦解了英俊的皮囊,露出漆黑的深洞,里面不斷流淌涌動的觸肢。
祂的第一反應怪不得溫蠻剛才會罵人,祂的確就是野性難馴,再精致英俊的皮囊都無法抹滅祂是怪物的事實。
怪物有自己的一套表達愛的方式。
“抱歉,有些失態。”
他雖然說抱歉,但繆一明顯聽出了阿戈斯愉悅的心情,祂也并沒有把那半張臉修復回去。
繆一已經聽說阿戈斯帶著溫蠻在基地里散步的事情,祂心眼一轉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繆一和司戎這個阿戈斯也認識了好多年,知道祂對待愛究竟是什么狗脾氣,對愛的種族基因最嗤之以鼻的阿戈斯結果也栽了,這讓繆一再度感嘆阿戈斯的本能之強大,以及命運之湊巧,竟然還真讓司戎剛好在人類里碰上他所愛的對象;但另一方面,繆一又不免憂慮,剛好是人類
以現在異種和
人類的立場,真是夠嗆。
aaadquo對了何景,幫我把監控室整出來,我要住進去。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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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一覺得阿戈斯一旦有了所愛,腦袋都開始不正常了。監控室又偏又小,住進去圖什么。
一秒鐘后,八百個心眼的繆一想明白了,眼神無比微妙地看了眼首領。
哈。
阿戈斯可真都是愛里的變態。
“好的,這會就可以做到,方便我跟您一塊過去么。”
繆一的執行力很強,很快就把監控室里無關緊要的東西清理干凈,留給司戎的就是滿滿一墻面記錄了研究所不同位置的監控屏。
他站在特定的那一面前,看著監控畫面里小小的溫蠻,久久無言地佇立。
在他走之后溫蠻并沒有休息,他在監控里轉,站在角落,站在邊緣,每一步都很焦躁,甚至有一些摳手臂的動作。
阿戈斯站在監控前,他看到了溫蠻,滿足了他私人的愿望,但被他私下注視的溫蠻并不快樂。司戎也只有通過這種見不得光的形式,才看到了溫蠻真正的心情。
“你說,他在想什么。”
監控前的司戎低聲道。
好像是在問繆一,但好像也只是對自我輕聲的詰問。
怪自己先頭弄糟了一切,為自己選了最難的開場。
被他關注的溫蠻、由他經手的溫蠻,并不快樂。這是他的失職。從這點上,他的的確確是最不合格的阿戈斯。
無論繆一是否真的知道,面對這樣的司戎,他都明哲保身選擇說不知道。
人類很復雜。他們真的很難養。
繆一只是重復之前祂和司戎說過的話。
他們不像異種有強大的能力,但他們比異種擁有復雜而充沛的靈魂與情感。
有時候要讓異種明白人類,真的很難。
你說得對。
司戎說。
但阿戈斯并不畏懼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