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薇銜整理了一下午的病例,晚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顛顛兒地跟著老頭給謝家小公子把脈去了。
謝家小公子恢復得很好,只需再喝三天的藥,便可徹底解了止心散的毒。
只是他的身子弱,后續還要細細地調養,不過這些都是裘珠的事了,齊拓柏和齊薇銜師徒倆只負責解毒。
抓藥和煎藥都是齊薇銜動的手。
齊拓柏在一旁看著,負責糾錯,不過他也沒什么機會開口就是了,因為自從他上次說了齊薇銜浮躁,她再做起事來就沉穩了許多,很少會出錯。
齊拓柏對此很滿意,不過這話他堅決不會說。
藥煎好后,齊薇銜偷偷地聞了聞,隨即胖嘟嘟的小臉便嫌棄地皺成了一團,她小聲嘀咕道“肯定很苦”
里面有好幾味藥材單吃一口就能苦到讓人想升天,結果現在都混到了一起,那不就是苦上加苦、連連升天
齊拓柏聞言無奈地薅了一把她的小腦袋“救人的東西,怎么到你嘴里比那毒藥還嚇人”
他說完端起滾燙的藥碗,朝著西屋走去。
齊薇銜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跟在他身后,晃著小腦袋感嘆道“生不、如死。”
“只活了不到兩年的你說這話可沒什么信服力。”齊拓柏瞄了她一眼,好笑地說道。
齊薇銜立馬表示她雖然年紀小,但是經歷多啊。
齊拓柏聞言倒是沒再反對,他曾經試探地詢問過,結果發現二狗仍舊記得自己被扔的事情,也記得和他相遇的情形,二狗還控訴他壞心眼地戲弄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
師徒倆一邊說話一邊進了西屋,謝家小公子聽到動靜,連忙坐起了身,朝他們問了聲好。
齊拓柏面無表情地將藥碗遞過去“喝了。”
謝家小公子乖巧地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藥盡數灌進了肚子,連問都沒問一句這藥是用來做什么的。
齊薇銜看得目瞪口呆,她仰著小腦袋好奇地問道“不苦嗎不苦嗎”
謝家小公子臉色有些難看地擦了擦嘴,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有直接吐出來。
他緩了一會兒,本想說不苦,但想起昨日的場景,他最后還是選擇如實道“苦。”
“我就說嘛。”
齊薇銜皺著小眉頭哼哼了一聲,緊接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小塊兒飴糖,道“給你吃”
謝家小公子微愣,隨即接了過來,笑道“多謝小恩人。”
齊薇銜美滋滋地晃了晃小腦袋,總覺得小恩人這三個字聽上去渾身舒坦
齊拓柏看到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拿起空碗,指著謝家小公子道“二狗,我要去趟藥田,你看著點兒他,有什么事隨時去找我。”
齊薇銜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師父,放心”
齊拓柏又薅了一把她的小腦殼才轉身離開。
齊薇銜雙臂
高舉,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小腦袋,朝他的背影皺了皺小鼻子,很是擔心自己會被薅得沒了頭發。
等徹底看不到老頭的身影了,她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自己第一個病人身上。
謝家小公子正坐在床上,鼓著臉頰慢慢地吃著糖。
齊薇銜見狀笑瞇瞇地問道“甜嗎”
謝家小公子用力點了點頭“甜”
齊薇銜嘿嘿笑了一聲,捏著小拳頭說道“我以后,把藥通通、做成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