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薇銜躺在地上,小身體不自覺地抽搐,探進來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變得青紫的小臉暴露無遺。
齊拓柏一驚,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幫她把脈。
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二狗中毒頗深,最關鍵的是這毒不僅復雜還很新鮮,他之前從未見過。
齊拓柏大略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東西和小本子,就猜到齊薇銜是如何中毒的了。
他嘖了一聲,氣惱地說道“膽子越來越肥了”
齊拓柏打開旁邊的針灸包,抽出三根銀針,分別刺進齊薇銜的三間穴、陽溪穴和涌泉穴,以此來阻止毒藥繼續擴散。
緊接著他又從袖子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保命丸塞到她的嘴里,等了一會兒見齊薇銜呼吸逐漸平穩,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然而很快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小崽子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毒還沒有解,她暫時是醒不過來了。
齊拓柏小心地將齊薇銜抱回到東屋里間的拔步床上,轉身又回小藥房把她之前磨的藥材、喝剩的藥渣以及小本子都拿了過來。
他坐在東屋外間的羅漢床上,一邊注意齊薇銜的情況,一邊開始研究應該如何解毒。
齊拓柏終究不是等閑之輩,天蒙蒙亮便找到了解毒方法。
他捏了捏脹痛的眉心,起身走到里間查看齊薇銜的情況,小崽子平日白里透紅的臉蛋早已變得青紫腫脹,即便處于昏迷,她也因為疼痛不安穩地皺著眉頭。
齊拓柏很想說一句“活該”,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又有些不落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幫她針灸。
等齊薇銜被扎成了“刺猬”,齊拓柏才出去洗了把臉,但他不敢離開太久,從小藥房取了些要用的藥材后,又匆匆地回到了東屋,一早上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
齊薇銜的事情終究瞞不了其他人,畢竟她每天都要繞著枯木谷鬧上一圈,因此傍晚過后,谷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中毒昏迷了,他們也不管是不是馬上就要天黑了,急三火四地跑去看齊薇銜,甚至連齊拓柏都不怕了。
正因為這樣,齊拓柏這平日里冷清安靜的院落,此時里里外外擠滿了人,各個坊的人年紀偏大,還能稍微冷靜些。
可小蘿卜頭們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管不顧地圍在東屋外面,吵吵鬧鬧地問著“齊師叔祖,小師叔怎么樣了”“齊師叔祖,小師叔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有膽子小的甚至哭了起來,場面極為混亂。
齊拓柏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怎么都不曉得二狗的人緣這么好呢
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齊薇銜雖然陷入了昏迷,但她依舊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在聽到小師侄們鬼哭狼嚎地關心之后,她不斷地在心里感嘆自己人緣可太好了沒有了她,枯木谷的人可怎么辦呀
最后還是孟卿瑾趕到之后,好言好語地將眾人勸了回去,院
落才重新安靜下來。
他操作著輪椅,急急忙忙地進入東屋,擔憂地問道齊師叔,小師妹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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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那位一向重視儀表的齊師叔,此刻居然任由一頭白發亂糟糟的披在身后,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眼下青黑明顯,面容也憔悴不堪。
齊拓柏嗓音有些沙啞“死不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還要昏迷一段時日,等她體內的毒被徹底清掉才能醒過來。”
孟卿瑾聽他這么說,就曉得齊薇銜性命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