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薇銜見老頭盯著手里的護膝和蜂蜜不發一語,她直接湊了上去,歪著小腦袋、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問道“師父,您是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嗎”
齊拓柏被她突然湊近的小胖臉嚇了一跳,他伸出手指懟在她的額頭上,將她的臉往遠處推了推,緊接著好笑地說道“對,我感動地快哭了”
齊薇銜哎呀一聲,踮著腳伸長胳膊,用小胖手拍了拍老頭的肩膀,美滋滋地說道“莫哭莫哭,我以后一定多多地送師父禮物,等您習慣了就不會這么激動啦”
齊拓柏直接被一狗這話給氣笑了,他薅了一把她的小腦殼,囑咐道“一狗啊一狗,你安安分分地跟在我身邊學習醫術和毒術,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齊薇銜愣了愣,總覺得這話特別耳熟,上輩子好像聽孤兒院的門衛大爺和他孫子也這么說過。
她朝老頭做了個鬼臉,然后一邊邁著小短腿嗒嗒嗒地朝著書房跑去,一邊還不忘說道“曉得啦曉得啦,我這就去給師父您準備禮物”
齊拓柏看著她圓滾滾的小背影逐漸跑遠,重重地嘆了口氣,不過他雖然對一狗的行為感到無奈,但還是很小心地將護膝和蜂蜜收了起來。
齊薇銜的身體徹底沒有問題了,因此她也恢復了往常像小陀螺一樣的生活。
不過她最近又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每天在老頭和施珂桐以及孟卿瑾的眼皮子底下,試吃一副藥,同時調整古藥方里面各個藥材的用量。
齊薇銜其實不想這么麻煩,畢竟她現在已經是百毒不侵之軀了,一口氣試出正確的用量不是一件難事。
然而老頭他們堅決不允許她這么做,他們的意思是毒藥對于她的身體來說只是很難產生作用,但這不代表完全沒有作用,如果她再因為吃太多的藥而中毒,以這藥的毒性來看,她怕不是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齊薇銜細想過后覺得老頭他們說的有些道理,她每次試藥,其實并不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不過對她來說沒有什么影響罷了,因此她只好耐著性子,每天試一副藥。
好在第一次的時候,她試的已經足夠多了,這一次她只吃了五副藥就將古藥方里面每一種藥材的用量給試出來了。
齊薇銜自然十分高興,原地蹦跶還不夠,她甚至拉著施珂桐在谷內瘋跑了一圈。
而向來情緒內斂的齊拓柏和孟卿瑾,當晚也忍不住喝的酩酊大醉,至于他們喝的酒則是齊薇銜去裘珠的院子里挖出來的。
之后齊拓柏特意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給孟卿瑾醫治雙腿。
齊薇銜沒想到老頭除了醫術和毒術,居然還會一些簡單的占卜卦象,她當場就來了興趣,天天纏著老頭教她。
齊拓柏一邊說她不務正業,一邊耐心地帶她入門。
齊薇銜權當聽不見,她越學越上頭,一度覺得自己未來出了枯木谷,要是沒錢吃飯,可以當場擺攤給人算命來掙取兩個銅板。
然而她這股歡騰
的好學勁頭持續了將近半個月就消失了,因為黃道吉日越來越近,她焦慮地吃不好睡不香,有時她甚至會在半夜做噩夢,夢到孟卿瑾的腿沒有治好,命還沒了。
齊薇銜察覺到情況不妙,趕緊給自己配了副安神湯,只可惜沒什么用,當天晚上她又做了噩夢,她一氣之下干脆不睡了,捧著書讀了起來。
齊薇銜以為只有自己失眠,結果跑出去如廁的時候,卻發現書房也亮著,隱約還能看到老頭的影子。
她見此忍不住捂嘴偷笑,心道老頭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前兩天還在說自己不擔心谷主師兄呢。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天,齊薇銜因為一直休息不好,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老頭和施珂桐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當事人孟卿瑾精神奕奕、神清氣爽。
孟卿瑾看到面前排排坐的兩老一少眼下都掛著青黑,一時忍俊不禁。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溫和毒說道“師父、齊師叔還有小師妹,我很感激你們為我做的一切,無論結果如何,還請你們不要自責,因為那都是伯彧的命。”
他這話一出,;兩老一少便皺起了眉頭。
齊薇銜邁著小短腿嗒嗒嗒地跑到他的榻前,仰著小腦袋,氣呼呼地問道谷主師兄,你難道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