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在吃年夜飯之前,齊拓柏應該以長輩的身份對眾人說些表達祝愿和期許的話,不過他因為覺得太麻煩,就毫不猶豫地把這個任務推給了和自己同輩的施珂桐。
施珂桐欣然接受,自從孟卿瑾可以慢慢行走之后,她幾乎每天都處于亢奮狀態。
她滿面紅光地站起身,還沒說話就先哐哐喝了杯酒,然后豪氣地大笑道“我果然還是喜歡熱鬧諸位不必拘謹,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齊薇銜睜著烏溜溜的眼睛,驚嘆地哇了一聲。
她歪著小腦袋,湊到老頭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師父,師叔以前就這樣嗎”
“我以為老頑固這些年躲在后山,多少能沉靜一些,”齊拓柏嫌棄地看了施珂桐一眼,低聲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不應該讓她說話”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齊薇銜卻是聽明白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一臉放心地說道“我剛剛以為師叔被奪舍了呢,還好只是暴露了本性。”
齊拓柏聞言薅了一把她的小腦殼,忍俊不禁道“老頑固在后山時的模樣,才真的像是被奪了舍。”
齊薇銜看了看已經開始抱著酒壇子噸噸噸的施珂桐,贊同地點了點頭“師父說的對”
齊拓柏大樂。
在施珂桐的帶領下,氣氛立馬歡騰了起來。
等孟卿瑾撐著桌子緩緩站起身和大家說話的時候,眾人的反應變得格外熱烈,齊薇銜帶頭叫好,愣是把她谷主師兄鬧成了大紅臉。
齊薇銜趁著熱鬧,又帶著小蘿卜頭們要了一圈壓歲錢,才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吃年夜飯。
然而就在她大快朵頤的時候,卻發現坐在對面的裘珠和譚弈不斷地朝著對方擠眉弄眼,甚至還用手肘互相推來推去。
齊薇銜像小松鼠一樣鼓著臉頰,她快速咀嚼了兩下將嘴里的餃子咽下肚,又抱著杯子噸噸噸喝了幾口,然后才疑惑地問道“二師兄、九師姐,你們怎么啦身上長虱子了嗎”
她這話一出,眾人便安靜了下來,并且齊刷刷地用嫌棄的目光看向譚弈和裘珠,兩人察覺到異樣,保持著互相推搡的姿勢頓時僵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裘珠才回過神來,她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肘,沒了支撐的譚弈一個趔趄,哐當一聲摔倒在地。
其余人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見他沒受傷便老老實實地坐著看熱鬧。
裘珠也沒管譚弈,她震驚地睜大眼睛,佯怒道“你們都是什么眼神不會真信了二狗的話吧我多干凈的人啊,怎么可能會長虱子”
巫莢霖嘀嘀咕咕道“干凈嗎我前天還看到九師姐你喝醉之后,跑到小廚房的雞窩里睡了一晚呢。”
“難怪前兩天我總覺得九師姐身上有點兒臭”
齊薇銜恍然地用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晃著小短腿,興趣盎然地問道,“九師姐九師姐,睡雞窩是什么感覺呀有意思嗎”
齊拓柏聞言連忙警告道“二狗,你要是敢去睡雞窩,那之后你就永遠都別想踏進院子一步了”
“師父放心,我就是問問,”齊薇銜笑瞇瞇地說道,“我又不傻,作甚去睡雞窩”
裘珠
她臉色鐵青地瞪了一眼巫莢霖,憤憤道“就你話多”
巫莢霖覺得很無辜,明明話最多的是小師妹,嫌棄她的是齊師叔,自己只不過是說了個事實,偏偏成了被針對的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