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口,就看到安凝朝自己走近一步,她指著自己脖頸位置震驚道“沈粥粥,你這幾天,不會就頂著這牙印去的學校吧。”
聞言,沈慕洲抬手輕扯了下襯衫領口,似乎很是理所當然,“不然呢。”
他喉結上牙印已經淺了不少,襯衣的領口比一般稍高一點,不仔細看,是不太明顯,但鏡頭如果是特寫,拉近的話,那這牙印簡直無所遁形。
安凝表情一僵,她立刻匆匆走到化妝室另一側的衣架上,手快速拉開衣架上的衣服。
從里面找到一個雙斜紋綢的男士領巾,摘下來。
安凝拿著領巾來到沈慕洲面前,“來戴上這個,你低一點。”
沈慕洲站著沒動,他手指輕輕地碰了下喉結位置,眼尾上挑,嗓音低下來,“不用戴,這樣就挺好。”
安凝將領巾伸開,瞪他一眼,“怎么就挺好你要上電視上去丟臉嗎快低一點,我夠不到你。”
她邊說邊踮起腳,想直接給沈慕洲系上,但身高懸殊,如果他不配合,自己根本系不上。
“喂,沈粥粥,你怎么那么不聽話呢,這可不是在家里,你這是不配合我工作,知道沒”
安凝越靠越近,直接伸手去拉他領口了,只是手剛剛伸出去,眼前突然一暗。
沈慕洲忽然低下頭,安凝嚇了一跳,腳下一歪,就朝他懷里撲過去。
隨即,她的腰被輕扶了下,待她站穩后,腰上的手一觸即離,然后耳側是語調拖長的聲音,“家里家外,我都配合你。”
呼吸輕一下慢一下打在安凝臉上,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又有蔓延的趨勢,她“咳”了一聲,抬手將領巾繞在他脖頸上。
“沈粥粥你記著,千萬別摘下來,也不要亂動這個領巾,要不然攝影機對準你,連毛孔都能給你拍的一清二楚,聽到沒”
沈慕洲眼眸微頓了下,輕輕“嗯”了聲,算是做了回應。
安凝給他打成阿斯科特式的,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牙印被遮嚴實,她才放心。
只是,當她目光與沈慕洲的目光接觸時,不可抑制又想到那個“錯位吻”,臉上又開始燙起來。
安凝后退一步,指了下門語氣很“隨意”道“那什么,我得去廳里看看布置好了沒,你先在這待著,待會有人來叫你。”
說完也不等沈慕洲回應,就像被狼攆般逃出化妝間。
關上門的瞬間,安凝用手背貼了貼臉頰,滾湯從手指上開始蔓延。
站了幾秒鐘后,她用手捂住臉。
“太尷尬了,明明親的是臉,怎么就到嘴上了呢我就不該閉眼。”
“安凝啊,里面怎么樣了”
李組長略帶緊張地走來安凝身邊,神色小心翼翼。
安凝放下手,撥了下耳側的碎發,掩飾著尷尬,“沒事了。”
李組長聽到后松了一口氣,但看到安凝通紅的臉頰和微喘的呼吸,松下的氣又收了回去,“真的安凝,你和沈教授沒事吧”
問都無心,聽者有意。
這句“沒事吧”,讓安凝眼神略過一絲慌亂,她干笑著,“沒事,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那什么,組長,我要去廳里看下專訪稿,先先走了。”
邊說邊走,甚至沒等組長接話,人已經消失在走廊里。
李組長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飽含同情地嘆氣,“安凝,讓你受苦了,這沈教授,看把人給嚇什么樣了,那么有能力又能干的姑娘,唉”
嘆完氣他又往化妝間瞅了一眼,臉色一僵,馬上快步離開。
這次專訪拍攝,安排在了臺里的1號廳,這里是臺里規格最高的演播廳,只有國內的頂尖名人才會在這里接受專訪。
安凝手里拿著個本子,握著筆,在關于“家庭相關問題”上面,劃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