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大人,還會摔跤哦。”
安凝學著自己媽媽的語氣,然后又拉過他的手,“我給你呼,一呼就不疼了。”
樓道里,燈光昏黃,安凝小臉紅紅的,正嘟著嘴輕輕吹著。
沈慕洲耳尖忽然燙起來,想抽回手,卻又沒有動。
而手上火辣辣的疼,很快變得癢癢的。
雖然沈慕洲吃的很慢,但時間還是過的很快。
安凝已經將飯盒收回,要走了。
正當她要和沈慕洲說再見時,忽然,樓道里響起一陣零碎的腳步聲。
“就是那個窮狗打的我”
幾個男孩著在臺階下,指著沈慕洲方向。
“窮狗,又臭又臟,他身上還長虱子。”
“他是沒人管的壞蛋。”
“我們一起揍他。”
小孩子明明應該是最簡單單純的,卻也會沒有緣由的對一個人惡。
沈慕洲不懂,為什么這些孩子會無緣無故這樣對他。
他低頭,看到自己洗舊的褲子上磨破的布料,和已經破舊的球鞋,他似乎有點懂了。
還沒等沈慕洲開口,安凝就展開手臂,擋在他面前,“你們這些壞蛋,不許欺負粥粥”
“安凝,你不要和他玩,他又臟又窮還長虱子。”
安凝聽到手指著他們氣急,“你們胡說,粥粥最干凈了,你們要欺負他,我就把你們打成豬頭”
幾個小男孩本沒有把安凝放在眼里,但這時,樓道忽然傳來腳步聲。
“凝凝。”
是安凝的爸爸在叫她,安凝立刻應聲,“爸爸,有人欺負我和粥粥,你快過來救我們。”
幾個男孩一聽,一哄而散。
安凝爸爸上樓的時候沒
聽清,看到臺階上的兩個孩子以為他們在玩,他知道兩個孩子經常一起玩,沈慕洲又很懂事,沒說什么只囑咐兩人玩完早點回家。
樓道里又只剩下安凝和沈慕洲。
安凝看著那雙安靜漂亮的眼睛,她輕輕叫了聲“粥粥”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很低很輕的聲音。
“我沒有虱子,我每天都洗澡的。”
七歲的安凝第一次,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難過。
她笨拙地抱住他,單薄的骨架比她寬不了多少,她用手拍他的后背,聲音輕輕的,“粥粥最干凈了,粥粥最好看了,我最喜歡粥粥。”
安凝的脖子里似乎有熱燙的東西落下,她反應過來,心突然疼了一下,繼續小聲安慰著。
“我最喜歡粥粥。”
有些啞的聲音突然開口“會一直喜歡嗎”
“會一直喜歡,因為我和你要做一輩子朋友,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會一直在一起嗎”
“會啊,我媽說她和我爸都能離婚,但她和她好朋友的感情,一輩子都不會變的,所以好朋友應該更長久吧。”
“那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