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雙人局。
我剛落地就死了。
身側傳來他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
又一局,我依舊很快就死了。
他將我貶低得一文不值。
第七局,我這次活過了四秒。
他說女人就是頭發長腦子蠢,尤其是我這種頭發長過腰部的女人,幾乎沒腦子。
第十局。
我悄悄側頭,觀察了下直哉少爺。
他正悠閑著靠在沙發靠墊上,嘴角微微揚著,似乎心情還不錯。我捂捂肚子,咬住下唇猶豫片刻,悄聲“直、直哉少爺”
我很少有主動跟他說話的時候,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但他只是短暫微詫了下,那雙狹長的眼睛便不屑地朝我瞥來,傲慢“干什么”
我一點點朝他挪去。
他坐在沙發上沒動,瞇著眼盯我的動作。
我緩慢湊到他手指邊上,小心翼翼又忐忑地問“您您需要嗎”
寢室的燈被關掉,窗簾也被嚴嚴實實拉上。
直哉少爺趴在床上,我跪坐在床邊,他咬著手背、將腦袋死死埋進枕頭,只暴露出紅得滴血的耳尖。
至于他的另一只手,則耷拉在床邊,被我含在嘴里。
我看著他。
他此刻的狀態,除了在我嘴里的手指外,幾乎是完全的回避,以至于我不是很能明確看出他有沒有吐牛奶,所以一直沒敢停。
他的手臂、身體一會兒繃緊,一會兒稍稍放松。但我通過前幾次的經歷還是看出來一些的,吐牛奶之前好像都有很劇烈的征兆,那就是會全身顫抖好幾秒。
所以我一直上抬著眼睛,仔細觀察著,不想錯過直哉少爺的反應。
以至于我沒注意到,稍微咬重了一點他的指尖。
他另一只原本被他咬在嘴里的手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了,緊緊抓住床單,很用力,指尖都泛白了。他身體繃得很緊,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聽見他的一聲聲從嗓間溢出的嗚咽,很小聲,被他努力克制著。發出聲音之后,似乎覺得很羞恥,很快,抓床單的手就又被他塞進了嘴里,緊緊咬住。
我回想起剛才的行為,直哉少爺不像是不舒服。因為如果是不舒服的話,按照他絕不吃悶虧的習性,大概率會一把甩開我,說我弄疼他了。
所以我嘗試性的又輕輕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他手臂更僵硬了,穿著白色分趾襪的腳趾,也繃得很直。
“”
似乎還說了些什么,但聲音悶在枕頭里,我聽不清。
我含著他的手指,含糊問“您說什么”
他咬著手背側過頭,是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將臉從枕頭里抬起來。我看見了他潮紅濕潤的眼睛,和不受控地從眼尾溢出的一點眼淚,他一如既往用盛氣凌人的語氣沖我下達命令,只是聲音很抖“我說,滾滾啊”
我呼吸一滯。
趕忙將他的手指從嘴里吐出來,神色慌亂地后退。
但我的衣領卻被他抓住。
抓我衣領的,是那只被我舔得黏糊糊、濕漉漉的手,他微微顫抖著扯住我的衣領,見我停住,便抖著手上移,戳了戳我的唇。
我含住。
抬眼。
發現直哉少爺的腦袋已經重新埋進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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