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好軟,很有彈性。
如果拋開坐在床邊上給直哉少爺按摩太陽穴那次,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整個人都待在上面。
我誠惶誠恐地跪坐在直哉少爺的枕邊,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一點兒都不敢亂動。深怕隨意挪一下,就把這軟趴趴的床墊弄壞了。
下一刻,我的腿上傳來重量。
直哉少爺枕上我的大腿,似乎燈光太過刺目,他抬手蓋住眼睛,下達命令“關燈。”
燈的開關按鈕離我有些距離。
光伸長胳膊夠不著,還需要彎點腰。
我顧忌著躺在我大腿上的直哉少爺,不敢將腰彎得太狠,伸長了手去摁,可眼看就只剩下一點點距離了,我心下一橫,多彎了點腰。
“啪嗒。”
燈被關掉了。
直哉少爺炙熱的呼吸也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傳達到我胸口。
我趕忙直起腰。
房間陷入黑暗,直哉少爺閉著眼睛側翻了下,臉對著我的腹部,呼出的呼吸全都撲灑在了上面,癢癢的,還有些燙。
他聲音變得懶洋洋起來“你會唱歌嗎”
空間很安靜,我聲音比平常還要小一些“會一點。”
“唱。”他打一個哈欠。
我會唱的只有一首,是幼年母親常用來哄我睡覺的小調。我一邊回憶著,一邊輕輕唱出來,等我唱到第四遍的時候,直哉少爺徹底不耐煩了掐住我的臉,以阻斷下一句小調的詞從我嘴里冒出來。
“歌詞我都快記住了,你是只會這一首嗎”
“嗯。”我被他掐住臉,回答的聲音怯懦又含糊。
他嗤了聲,又捏了捏我的臉,直到在黑暗中看清我眼眶里冒出一點晶瑩,才松開“那跳舞呢”
“不會。”
“彈琴、茶道、插花之類的呢”
“也、也都不會。”
直哉少爺又嘲笑一聲,說話時震動的感覺傳達到我的腹部,“我勸你最好還是多學學,否則日后想釣個能看上你的男人都釣不到吧真的是,我真為你的未來擔憂,你不會七老八十了都嫁不出去吧”
我怯聲怯氣“我會努力的,不讓直哉少爺為我的未來擔憂”
不知怎的,這句話好像觸到了他的逆鱗。
他瞬間變臉,猛推開我,“滾下去。”
“是”
我被嚇到了,手忙腳亂地爬下床,待在地鋪上。
依舊是那個鋪了很多件我衣服的地鋪,早上的時候本來打算收拾掉的,直哉少爺沒準。
床上,直哉少爺扯過被子,蓋上了臉,并翻身背對我。
不知為何惹怒了他,我不是很敢躺下,更別說睡覺了,所以只雙手抱膝地坐在那里。
陽臺的窗簾沒拉。
只有要給直哉少爺做那種事的時候,直哉少爺才會拉上窗簾。
我透過陽臺的門往外看。
郁郁蔥蔥的茂密枝葉,看不見、但能聽得很清楚的蟬鳴是盛夏。
忽然,我的胳膊傳來一股拉力。
我徹徹底底受到了驚嚇,大叫一聲。
直哉少爺把我的嘴捂住,惡狠狠瞪來一眼,“吵死了,閉嘴。”
我連連點頭。
他這才松開捂我嘴的手,轉而緊緊摟住我的腰,將腦袋埋我頸窩里,聲音聽起來沒什么勁,一副困到要死的感覺
“睡覺,如果敢出聲吵到我,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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